狩猎场对面正对的高阁。
矮桌之上,檀香袅袅。
施灰白釉的十七道棋盘,云子有如星云占位,将两翼江山分拢,黑白二色如Yin阳相争,仅有半目之差,半空浮起的檀烟又被淡淡吹散,拂过两人不动如山的眉宇。
如果亓孟这时候抬头,就能看见自个爷爷,正与他从来不待见的言某人的父亲共处一室,二者皆是白发苍苍,却焚香对弈。
边角为黑子扼守,中间腹地两棋纠缠不定,南北呈对峙之局。
亓见清手指夹一子而落,言病水挑目回望:“不避?”
亓见清笑了,脸上皱纹皱成一团:“唇亡齿寒。”
“既占边角四地,却留天元,是要夸你,还是责你妄自尊大。”言病水说。
亓见清低低一叹:“不破不立,如果按照我之前的下法,如何合得了势。”
“这就是你当思想左派的原因?老亓,小心林犬的那些喉舌。”言病水说,“拿宪法鼓吹,再反泼你一把污水,说你走法西斯专政,你甩得掉?”
亓见清捏起一枚白子,举在半空,云子散发出清冷凄寒的光芒,亓见清仰头看着云子:“被绝对权力掌控的法在利益驱使下,不就是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夜场的主人想来很乐意畅谈一番自己多年来的嫖ji生涯。”
他们对视,同时笑了。
亓见清手里的那枚白子“啪嗒”坠入中央天元,如涟漪四起。
“我就在这里等他,他要是敢,就来。”
言病水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池是你设下的棋?”
“哪个池?”
“池旻行?”
亓见清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并不急着否认。
言病水看着亓见清脸上模糊不清的笑意,一时难以确定,忽然听到一声枪响,言病水刚好眺望见对面对峙的几个小辈,他们玩得正开心,玩得鼻青脸肿脸带血丝。
言病水说:“最近似乎很热闹。”
“小孩子心性,都是贪玩的年纪,由他们去吧。”亓见清慢慢地说。
“我听说你家小子在暗地里动作可不小。”言病水说,“做的似乎还不错,人心也拉拢得够可以。”
“躁,狂,急。”亓见清摇头,眼神慢慢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在缩着发抖的一团上停了几秒,又收回了目光,“毛头小子而已。论狠绝,魄力,杀伐决断,小孟远不够,总模仿着别人的影子,又怎么会有自己的东西。”
言病水意味深长:“你在谁身上看到的这些果断狠辣?”
亓见清端盏,拂开茶盏上的浮沫,浅浅抿了一口:“没有人。”
那边的战场已经白热化。
宋沂囝跟着冲了进去,两边不知怎么就混战了起来,刚听见有人在骂了一句没射中,不知不觉两边就掐了起来,抓着椅子砸,原本亓孟可以管,可他注意力全在踹门进来的言柯身上。
新仇旧恨一叠加,一时间顾不上和唐佾的交易。
言柯目不斜视,径自走向谢陨星,胸前忽然顶住了一柄刚开过火的霰弹枪。
亓孟从枪下抬目,长眉挑起:“谈谈。”
“没什么好谈。”言柯说。
“宋沂囝。”亓孟叫道。
宋沂囝急忙冲上前,叫了声亓哥。
“照顾好你哥,别出什么意外。”
说完这句,那黑漆漆的枪口就指了个方向,任言柯不想去,但最后也不得不顺了亓孟的意愿。
宋沂囝见他们走远了,忙将被外套盖住的谢陨星护好,谢陨星如今的状况未明,宋沂囝生怕他真出了事不能给小姨交代,一时手忙脚乱,又怕被人误伤,干脆拖着谢陨星往桌底下去。由于外套底下不停地抖,宋沂囝只得不断轻拍谢陨星的后背,想让他停止这种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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