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
舞池里气氛迷乱,在尽头的包厢里,两道身影暧昧地交叠一处。
威士忌的空瓶跌了一地,一只手臂横跨过躯体,紧压在面容模糊的长发上,暧昧的吻带着吮吸,连着唇印一并沾上脸颊,像心脏剖开,挤出内里鲜血淋漓的真,红的刺眼。
亓孟将身上的人推开,沉重的头滑到沙发上。
“亓少。”那女孩委屈地抬眸,手臂环上亓孟的脖颈,亓孟沉默着灌了口酒ye。
那女孩替亓孟揉捏肩膀,亓孟觉得燥热,领口解开了几颗,酒ye顺着下颔往下滴。女孩看亓孟仰坐在沙发上,蹲下来拉开了他的裤链,当性器被人试探性地触碰时,他猛地砸了手里的酒瓶,酒瓶摔到地上里四分五裂。
亓孟沙哑地开口:“滚。”
那女生怯怯地看着亓孟,还在说点什么,一个杯子从半空迎头摔来,女生惊得踉跄后退,摔倒在地,亓孟却扶着沙发支起上身,醉眼朦胧的目光Yin鸷地盯着她,怒意未消地说:“谢陨星,你还想做什么?”
那姑娘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被亓孟眼里骤然爆发的杀意吓得魂不附体。亓孟站起来,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片,朝那女孩一步步逼近,神情有些破碎:“是不是杀了你就好了?”
他喃喃道:“啊?你说话啊。”
他越走,恐慌越是加剧,女孩提声尖叫:“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你认错了。”
亓孟迷惑地偏了下头,似是在想她话里的意思,想到脑壳疼为止,迷糊地说:“那也无所谓了。
亓孟手指摸上那纤细温暖的脖颈,门口陡然传出一声厉斥:“亓孟——”
张丞急步冲上前,趁着亓孟松懈,一把将那哭得泪眼婆娑的女孩牵出,那女孩一见得救,如获大赦,再也不敢再逗留,抓着张丞的手臂发抖:“事前也没说有生命危险啊,这个得再加钱,五倍。”
张丞安抚地送走她,回去顾亓孟。
亓孟已经跌坐回沙发上,恢复了原先醉醺醺的浪荡模样,还在一口口地往唇中灌酒,只是瞳孔发酸,带着怅惘,映出红蓝交错的光线。
张丞想在亓孟身边坐下,亓孟火了,睁开酒意昏沉的眼睛,抬腿架在沙发上,堵住了座位,张丞往另一边去,又被他挡住,眼看着死活都坐不下,张丞终于放弃落座,站着看向亓孟:“亓哥,我做错什么了?”
亓孟冷冷看着张丞。
张丞终于声气弱了些:“亓哥,要不还是去看看医生?毕竟每个人体质都不一样。”
亓孟拿酒瓶砸了过去,手肘也无力从沙发上滑了下来,语气疲惫:“我刚刚有一刻竟然想把谢陨星杀了。”
张丞躲开脚下砸过来的瓶子,顺势坐了下来,点了根烟,递给亓孟,亓孟摆手。张丞就把那根烟碾了,叹了口气:“哥,看开点,问题是,不好埋啊。”
亓孟一瞬间清醒了:“我算是懂了,你把陈菘叫来,别跟着我了,就你馊主意多,我他妈要你教我怎么埋谢陨星?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叫你劝我,还有上次,你可拉倒吧。”
上一回可不就是听了张丞的话,干得这些破事。
每个人对待瘾的态度都是不一样,有人沉溺于此,粉身碎骨,贪恋快感,有人弃如敝屣,如临大敌,亓孟恰好是后者,依赖弱点的后果只能是被它消灭。
从更早,更早的时候就发生了——以双目。
观察他人是人类生存的本能,因竞争而诞生,却渐渐变了样子,即使亓孟不断告诉自己谢陨星毫无威胁。可眼睛仍然不受控制地记录下谢陨星言行举止,最初是正常的,可是渐渐的,渐渐生出点意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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