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于渃涵不想多费口舌,便说:“我的道德没有多么高尚,别人杀人放火只要跟我没关系,我连看都懒得看。赵江爱做什么做什么,只是你在那里,我怕到最后你也有所牵连。”
高司玮说:“那我们的三年之约怎么办?我如果现在退场,岂不是认输了?咱们还没争出来个高低呢。”
“小高,争勇好斗没什么,人嘛,总得有点血性。”于渃涵说,“可是有句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这一票你真的跟着他一起玩翻车了,你还能拿什么跟我叫板?别说爱情了,到时候你连个铺盖卷都剩不下。人得务实,是不是?”
于渃涵见高司玮还是那副用沉默代替所有回答的死德性,心里暗骂了一句“摩羯男臭傻逼”,继续说:“你仔细想想,IEN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退场?赚钱不好么?没必要来去匆匆吧?那个姓裴的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你品品?”
高司玮摇头:“我又不认识他。”
他没有跟于渃涵吵架,可摆出来一副油盐不进还不听老人言的态度,叫于渃涵非常火大。她用力锤了一下桌子,茶杯“哐当”一声,里面的水荡了好几圈水波。
“算了,你随便吧。”于渃涵恶狠狠地说,“伟人说过,人的正确思想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头脑里固有的,只能是从社会实践中来。我的话你可以当屁放,不信就自己试试去,到时候赔得连裤衩都不剩了,别跟我这儿哭。”
高司玮说:“我才不会。”
他是说他才不会哭,于渃涵却意会成了他才不会输。于渃涵觉得这人真是脾气死犟,不撞南墙不死心,自暴自弃地放弃了劝说他的计划。
人怎么才能长记性?拥有正确的思想?
就是亲自摔个大马哈,摔得头破血流缺胳膊少腿,一边后悔一边顿悟。
这么一想,于渃涵甚至有点想推波助澜一把,再踹高司玮一脚了。
人都有自我暗示,于渃涵一旦产生了这种猜测,并且在自己小范围的实验下能够自圆其说,就觉得聚星最近所有的行为都仿佛强弩之末,她几乎可以预见赵江会跑路。
高司玮虽然嘴上没有表达什么态度,那种沉默还弄得于渃涵跟他拍桌子,可是心理上也会不由自主朝着某个方向去假设。因为他自己是能察觉到异样的,只是他不想相信直觉,他要眼见为实。
于是,他会特别留意最近的公司财务的变化,赵江笑着跟他说没有问题,但微妙的是,他有些话说得很暧昧。嘴上说着可以,但行为上却推三阻四。高司玮有点烦了,明确地跟赵江说,如果把他当作合作伙伴,大家就互相坦诚一些,有什么问题可以共同面对。他不认为赵江现在的态度有把他放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
赵江拍着胸脯说是真的把高司玮当自己人,可高司玮跟赵江要各种各样的东西时,赵江干脆不回复高司玮了。
高司玮也无法解释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他觉得需要跟赵江当面谈谈。
他去赵江的办公室里找赵江,赵江不在,他四处问了问,同事告诉他赵江今天出去开会去了。
开的什么会,同事们不知道,连高司玮也不知道。
高司玮很无语,只能再寻时间。转头,他就去找财务总监碰些工作上的事情。最近财务总监很忙,比赵江还难见到。他进去刚说了没两句话,对方电话就响了,高司玮瞥了一眼是赵江,财务总监却拿着手机出去了,不打算当着他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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