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回到家时，看到门口蜷缩着一个人。

    是向山。

    周扬努力克制住上扬的嘴角，看来鱼儿终于上钩了。

    向山在这里等的太久了，从黄昏到夜晚，在想清楚后，等待的心情会变得焦灼，迫不及待，伴随的还有不断的猜疑，嫉妒。

    向山腿麻到一时站不起来，只见周扬蹲在了他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

    “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你也没有...来我们公司，我就来到了这这...里...”向山有些结巴，这是他在清楚自己的心意后，第一次直视周扬。

    向山暗说糟糕，两天没有这么近看周扬，他只觉得周扬好迷人，耳边只剩下了自己心脏的隆隆声，他偷偷用手抱住自己的胸，害怕那些心跳被周扬听了去。

    周扬看着向山脸慢慢变红，眼神闪烁地躲避他，克制笑意，假装严肃地问他：“那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向山突然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说自己喜欢上了周扬吗，还是问周扬可不可以继续喜欢他，向山无比懊恼自己的嘴笨，想说的说不出来，回答也回答不到点上。

    “你不害怕这里吗？这里是曾经囚禁你的地方。”

    “不怕的...这里有你。”其实向山在来之前，他其实是有些恐惧玻璃房的，恐惧一墙的电子屏，可是他又想到了周扬喜欢抱着他看窗外的日月，想到了周扬带他在泳池中漫游，想到了周扬每天会送自己一束红玫瑰。

    这样，这座豪华的牢狱看起来没有那么恐怖了。

    周扬将向山从地上拉起，替向山揉了揉发麻的腿，周扬打开门：“那你要进来喝一杯水吗？”

    “要。”向山快速回答，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反应过于积极，忍住将头埋向周扬的脖子里。

    向山跟着周扬走进这座曾经的“牢狱”，他看到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化，思绪再次回到了曾经囚禁的生活，他不免有些紧张，害怕踏进去后再也出不来。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呢？”周扬解开领带松了松，“厨房有水，想喝就自己倒，你知道在哪儿的。”

    “那个，周扬，你说想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是真的吗？”向山没有回答那个问题，将问题抛给了周扬。

    “嗯，真的。”周扬脱下西装，放在沙发背上。

    “那你找到那个重新开始的人了吗？”向山低下头紧张地搓手，他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嗯...我想想...”周扬解开白衬衫的袖扣。

    向山忍不住紧绷，不断内心祈祷，没有，没有，没有。

    周扬接着说：“确实有那么一两个还不错的。”

    向山听到答案，心跳到最高处，大脑瞬间空白，一股酸涩的情绪缓慢地从四肢钻入体内。

    “怎么了，你来这总不是说这个吧。”周扬背对着向山，开始解白村衫的扣子。

    向山端着水杯，坐在沙发上，不断沿着水杯口划动手指，他沉思了很久，周扬也没有催促他说话。

    向山收紧手指，他才开始缓慢地说：“周扬，你之前问我你放我自由的含义是什么，你说我们应该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好像已经进入了重新生活的正轨上，而我还在停滞不前，我似乎被困在了一个叫周扬的怪圈，其实我说错了，我不是只有一点点想你，而是很想你很想你，但是你的视线好像不再停留在我的身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渴望你的视线，你的关注，你的亲密。”

    向山用手遮住眼睛，接着说：“我似乎难以逃脱有关于你的回忆，我看似自由，却心在牢笼，一个叫周扬的人铸造的牢笼，我好像并不愿意推开牢笼的门，尽管这扇门虚掩。牢笼外有着新鲜的空气，芬芳的花朵，可是那没办法变成我走出去的理由。”

    向山开始泣不成声：“对于我而言，你放我自由的含义，应该是选择自己的路途，接受自己的欲望，直视自己的内心。”

    向山不再遮着眼睛，他泪眼朦胧地看向周扬：“周扬，我想和你有一段只属于我们的亲密关系。”

    周扬正脱下白衬衫，露出白皙的上身，他看向向山，命令：“向山，吻我。”

    向山看着周扬再次露出弯弯眉眼，似乎早就料到了他会说什么，他从沙发跃起，奔向周扬，紧抱周扬。

    他好想周扬，好想周扬，好想周扬啊。

    周扬感受着那滚烫的泪水滴在肩胛骨上，他扑哧一笑，他抬起向山的脸，将向山的脸拉到自己面前，他看着向山的眼睛里只剩下了自己。

    他轻轻地舔过向山眼角的泪水，舔过向山那发红的耳朵，接着他在向山的嘴唇上一下一下地啄着。

    向山双手摸着周扬光滑的后背，再次紧紧搂住周扬，他将眼睛闭上，他不敢看到周扬吻他的样子，那容易让他分心，他想沉没于周扬的亲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