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送去,他老人家说要杀一头猪,分给全族人。”
陈世文中举时已开过一次祠堂了,这次是因为他想要把她的名字写入族谱,所以才开的祠堂,当然他和族长他们说的时候就是要大祭祖先,求祖宗保佑他此番进京顺利,将她的名字写入族谱只是顺便,毕竟如果把真话说出来了对她名声不利。
在刘玉真的印象当中这个时代开祠堂是很重要的事情,一般是年三十,平时无事不开,非大事不能开。陈世文不是宗子,他娶妻、生子于宗族而言这都是小事。
族中新增的人口是过年时一并填入的,有的地方的女子甚至要出嫁时才会上族谱。而陈世文这个时候特地让族长开一次祠堂把她的名字写入,这理智上告诉她这没有什么,写不写也没什么,但是情感上依旧有些感动。
她正在做婚前承诺的,敬重他,尊敬他的长辈亲人,疼爱他的孩子,照顾他生活起居让他后顾无忧。
他也在做他承诺的,信任她,敬重她,尊敬她的父母亲人,尽他所能做到最好。
“谢谢。”刘玉真突然笑了起来,引来他疑问的目光。
但不管他如何疑惑,她没再说话了。
祭祖这个事情说麻烦也麻烦,因为前前后后需要折腾很多事情,比办一次婚宴都要复杂;说不麻烦也不麻烦,因为很多事情女子是参与不进去的。
对于刘玉真来说,洗洗刷刷这种事不敢用她,招呼族人这种事又用不上她,她这一日只需要穿着嫁衣,站立在祠堂的大院子里,看着陈世文跨过门槛走入,然后又看着他满脸笑意地出来。
对这一日的印象,除了他的笑容之外,就是觉得祠堂的这棵桂花树,真不愧是受祖宗庇佑的百年老树,到底是比旁的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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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陈世文突然有急事处理,于是抛下母子三人去来了前院书房,两个孩子等了半天还不见他回来,康哥儿恹恹的连走马灯都不看了,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爹爹怎么还不会来?”
“爹爹可能是耽误了,康哥儿先睡好不好?明天一醒来就能看到爹爹了。”刘玉真安慰他。
“可以和爹爹睡吗?”康哥儿扬起脑袋,眼睛瞪得溜圆,“宇哥儿和爹娘一起睡!”
这个,这个有点难,刘玉真有些苦恼,这个世界普通夫妻是会和子女一起睡的,一来家里房子被褥少,二来小孩比不得大人,稍有不慎便会大病一场。
夜里吹风后夭折的也屡见不鲜,所以七八岁还和爹娘一个被窝的很常见。
但在大户人家这是不可能的。
这不仅仅是影响夫妻生活与Jing力,而且——nai娘、丫鬟、婆子就是干这个的啊,彻夜不眠为小主子们守夜,夏日打扇冬日看着炭盆。
刘玉真和母亲曾氏比旁的母女都亲近些,但也很少睡一块的。
“慧姐儿也想和爹娘一起睡吗?”刘玉真又问了慧姐儿的意见。
慧姐儿聪慧地反问:“可以吗?”
刘玉真觉得慧姐儿在问她“你能做主吗”,当然是能的,睡一晚上还是可以做主的,被这么一看她顿时吩咐了桂枝取了他们常用的枕头和寝衣来。
待重新铺好床铺,刘玉真瞧了眼沙漏,对着两个窝在榻上的小孩儿道:“这时辰不早了,爹爹在书房尚未回来,咱们便先歇息吧……”
“灯!”康哥儿大声喊道:“我要看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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