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云泥又带云连飞去了趟医院,体检有些项目要隔天才能出来。
晚上,父女俩买了菜在家里吃饭。
云泥边洗菜边和云连飞说这段时间她不在家,让他多注意些,最后才说:“爸,我和你说个事。”
云连飞在切土豆,砧板“咚咚”响,“什么事?”
“我交男朋友了。”
“咚咚”的动静停了瞬又响起,云连飞说:“谈呗,你也到年纪了,再不谈,爸倒该着急了。”
“他家里的情况有点复杂。”云泥没和云连飞隐瞒李清潭家里的情况,一顿饭的功夫说了很多,等吃完收拾的时候,她提了句:“今年过年,我能带他回来吗?”
云连飞看着她,像是没想到速度会这么快,半天才说:“行,你倒时候带他回来。”
“谢谢爸。”
云连飞自从手术之后工作量削减了很多,云泥有意让他多调理调理,体检每年两次,没什么大问题。
这次除了血压有些高,其他的都没什么大问题,云泥这才放心跟着团队去北京。
毕竟是来出差工作,时间到底还是有些紧张,来了北京大半个月,她也一直没找着机会去疗养院。
李清潭上次没听吴医生的话,这次也没得到空过来看她,两个人天天抱着手机交流。
一晃暑假过了大半。
八月十六号是云泥的生日,在实验室每个人的生日小助理都会记着,等到那天要是不怎么忙,就订个蛋糕大家一起分了吃。
要是忙,顶多就是外卖里给你多加个鸡蛋。
恰好那天不忙,云泥中午在实验室吃了蛋糕,推掉了晚上的饭局,一下班就往疗养院赶。
她转了三四趟地铁,到地方天已经黑了。
李清潭还住在原来那间房,上三楼左拐,她敲门没人应,手往下一压,门开了,屋里也没人。
云泥摸到墙壁的开关,不知道是电路原因还是怎么,灯也没亮,窗外路灯的光影照进屋里。
她边往里走,边拿出给李清潭打电话,走到窗边时,电话接通,楼下的一切也落入眼中。
“学姐。”
听筒里声音好似和高中时期的李清潭重叠,眼前坐在光影里,穿着宽大而干净的白T,拿着鼓槌的人也好似与那一年坐在台上的他重合。
六年前,他当着人山人海说:“这首歌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
六年后,他只对她一个人说:“这首歌送给一个我很爱的人。”
时隔六年,歌声里不再有那样清晰的落寞,只剩下足够她听得出的热烈欣喜和满腔爱意。
云泥站在窗边,听筒里的声音和现实里的声音交叠,她用力握着手机,眼眶逐渐发红。
那曾经是他们比分开那几年还要遗憾的一段日子。
她一度的逃避和退缩,甚至想过将他推出自己的生活,可他却仍旧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用他的方式去守护和陪伴。
如果没有他的坚持,云泥想不到如今的他们又会是什么样,也许会天各一方,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相见。
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们重逢于人来人往的街头,擦肩而过的瞬间会想起彼此曾经也有过那样一段美好的时光。
歌声渐入尾声,她忽然转身跑下楼,耳边风声呼啸,听筒里的声音忽远忽近,直至完全停下来。
李清潭放下手里的鼓槌,看着她向自己而来,起身接住她,冲劲有些猛,他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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