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探望的路上遭遇车祸，之后便来到了这里。

    早些年，段思容埋怨过那两对夫妻，后来以为时间长了会淡忘，此时才发现，仍然记得清楚。

    往事如烟……

    段思容打扮妥当准备往外走，拉开门的刹那，听到罗姨自然而然的阻止着什么。

    “——不能喝，那是容容的牛nai！”

    方才，罗姨到厨房把排骨下锅，就听到新媳妇敲门回来了，但不见新郎官段思齐，她听到楼梯口有说话的动静，探头去看是段思齐与人寒暄，他新婚，是要多应酬。

    罗姨打算虚掩着门，等段思齐聊完可以直接进来，但她刚扭身要回客厅，就见先进门的新媳妇直奔餐桌拿牛nai喝。

    段家客厅餐桌上只有一瓶玻璃瓶装的牛nai，是各家和nai站订下，每天清晨由送nai工将牛nai放到楼道的nai箱，段家这瓶nai存在了近二十年，专为段思容。

    今早牛nai照例送来，罗姨一直把它温在热水里，直到段思容洗漱完毕才放到餐桌上，小丫头没吃早饭，离中午饭还有一段时间，刚好用牛nai垫垫肚子。

    所以，罗姨又强调：“容容刚起床，这是她喝的。”

    陶梅玉红袄黑裤，穿着高跟皮鞋，灵巧眉眼里难掩诧异，见保姆罗姨不解的看过来才意识到她抓着nai瓶不肯放开让人误会了，立刻仿佛触电一般的收回手，但不巧的是，她手指跟带刺似的，收回手时带倒了玻璃nai瓶——

    牛nai瓶将将要落在地上时被眼疾手快的中年保姆接住。

    “哎哟，幸好没摔碎！”

    怎么听，这话里都有一股嗔怪意味。

    陶梅玉咬咬下唇，才算缓解脑中钻心的疼痛。

    罗姨顺见段思容出来了，顺手将牛nai瓶打开递过来，且仍未觉异常，雇主也喜欢她大方利落的性情。

    “容容不是饿了？快喝吧。”

    段思容盯着容貌绮丽的新嫂子迟疑片刻：“我不喝也行，嫂子喜欢的话嫂子喝吧？”

    她放假就爱睡懒觉，不吃早饭是常有的事，现在还能忍忍，留着肚子吃罗姨做的酱排骨。

    罗姨听了，也没反驳，只若有似无的看了看新媳妇。

    陶梅玉耳根泛红，掐住手心艰涩摇头道：“不了，你喝吧。”

    又被人当贼一样防着了。

    于是，罗姨飞快地解释：“咱们容容喝牛nai长大的，她习惯这一口了，要不然以后订两份？”

    从前牛nai珍贵，旁人也不爱喝这味儿，就没人和段思容抢过这东西。

    陶梅玉想也不想的拒绝：“不用，我就是口渴着急了。”

    新媳妇进门第一天就要牛nai喝，传出去后……

    这时，在楼梯与人寒暄完毕的段思齐进来了，穿着一身橄榄绿的军装，身形高大眉目俊朗，咧嘴一笑就是一口大白牙。

    他没发现客厅的怪异氛围，张口就问：“怎么不坐啊？”

    罗姨动动嘴要回答，谁知新媳妇更快。

    陶梅玉笑容温婉，声音轻轻的：“和罗姨说了两句话。”

    话落音，段思容看见罗姨明显皱了皱眉，她握着沉甸甸的厚重玻璃瓶，轻轻抿口nai，总觉得眼前场景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段思齐还有点孩子心性，知道段思容发呆故意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吓唬。

    “怎么了？还没睡醒？”

    段思容被他带走思绪，忍不住打个哈欠：“有点，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啊，你和嫂子怎么回来这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