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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昙君见了,下意识皱眉。
她哥哥是前几年娶的燮国公主,俩人夫妻和睦,她瞧那嫂嫂也算顺眼,看到此人的第一眼起,就知道他是那位公子珏了,因他生得同肖琼燕有五六分像,小脸美人尖,除了眉毛黑些浓些,都是直鼻细唇,Jing雕细琢。
大概是年纪尚小,这昏睡的样子竟是比亲姐姐还要显得羸弱。
许是刚刚才遭戕害,受惊狠了,下意识把离得最近的人抓着不放,当作救命稻草一般。
果真,是被娇养着长大的弱质之辈,上不得台面。
纵观整个燮国,恐怕只有那位嫡出的世子堪当大任了,周昙君不屑地想,忽见肖珏睁开眼睛,那幽冷暗沉的墨色,竟立刻将柔态给冲得一干二净,只剩淡淡的煞气了。
离他最近、正要去掰扯他手的卫士被这眼神激得浑身一寒,不知不觉便客气起来:“公子,您受伤了,还是速速传医官为好。”
肖珏只冷冷地看着他,眼珠Yin沉。
周昙君心里一紧,直觉此人并非表面看起来好相与,轻咳一声,对云意姿道:
“身上shi透了还不去更衣,莫非是想要在一会儿的宴会上给本宫丢脸么?”
这是留她在身边侍候的意思了。
云意姿大感满足,功成身退,却死活抽不出手来。他竟把她的腕拽得死紧!
暗暗咬牙,小病秧子莫不是磕坏了脑子,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好在众人只当情况紧急,并未觉得不妥。
少年抓得指节泛白,有种不可理解的执拗,云意姿只好低头,柔声劝慰:
“公子,您松手,好不好?”
她的发丝还滴着水,滴在他的鬓边。他望进她的眼底,说:“不好。”
竟是当众耍起赖来,不过能听懂她的话,倒是没有傻。
云意姿淡淡道,“您后脑有伤,又浸了水,伤势拖着怕是要恶化的。大家都很担忧您,您也体谅一下,好不好?”
跟哄小孩似的,却是真奏了效,他慢慢地把手松开了。云意姿刚想起身,又一把被他拖住手臂,踉跄一下,不得不再一次蹲了下来。
眉目间染上淡淡的恼意,她将他看着。
他盯着她说,“我谁都不信,我只信你。”他一字一句说:“你背我回去。”
云意姿一口回绝:“怕是不成的。”
他表现得很沉静:“又不是没背过。”
周围一阵寂静。
等下……他们听见了什么?
公子珏与这媵人……?
卫士们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悠,充满了八卦气息。
云意姿:“……”
周昙君却不喜少年的Yin郁霸道,口气强硬起来:
“公子是伤重糊涂了,说胡话呢。这是本宫身边的媵人,公子还是顾惜自个儿的名声为好。一会儿她随本宫赴宴,也不好在此耽搁,还请公子体谅则个。”
就差直说公子自重了。
见他脸色不善,又慢悠悠地安抚道,“此事本宫自会禀报王上,将幕后主使查个水落石出,给公子一个交代。公子便安心回去养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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