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必须承认他心动了。
他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学不通数学,犹犹豫豫地跟在后面写。
-“那你要提前给我信号”
白斯明还在讲台上给他们复习背过的文言文,谢初鸿睨着草稿本上笔锋有力的连笔字险些笑出声。
怎么,两个大男生靠近一下,还得提前约个号?
-“只是要白以为我们俩有一腿,我又不真动你”
-“你块头比我还大,你紧张什么”
周什一不吭声了,现在回归正常社交距离,不是真的一点来不及。但就像谢初鸿说的,白斯明不发病的时候,的确是个正常人,还是很称职的那种。
这一节语文课下来,白斯明不仅没找他麻烦,甚至在好几个跟前面课文有联动的地方,停下来着重讲——怕他漏了课时,跟不上。
谢初鸿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一下课就开始穷追不舍,对他展开“游说”工作。
第一次去饮水机接水。
谢初鸿:“要我帮你接水吗?”
周什一:“不用。”
吃瓜群众:“靠,把他牛逼的。”
周什一:“……”
第二次去接水。
谢初鸿:“还不用我帮你接吗?”
周什一:“……好吧。”
吃瓜群众:“靠,这不情不愿的。”
周什一:“…………”
第三次。
谢初鸿:“我……”
周什一立马起身:“我帮你接。”
吃瓜群众:“靠,不会以为接个水就能洗白吧。”
周什一:“?”
做什么错什么?
吃瓜群众:“他瞪着眼嘴上不说什么,该不会在心里飙脏话吧,凶什么啊。”
周什一:“………………”
什么都不做也错。
然后谢初鸿就发现这人彻底不搭理自己了,能三个字解决的,绝不说第四个字,企图划清界限。
但事实是周什一越这样,不良少年的形象就越深入人心,议论的闲话就越多,周什一就越不想搭理谢初鸿。
实实在在的恶性循环。
到晚饭,夏晚黎在后排刚想找谢初鸿一起去食堂,就被池澈拎走了,说他专业老师今天有事推迟了上课时间,可以陪他一起吃。
谢初鸿合着夏晚黎对池澈拳打脚踢的抗拒,对周什一发出邀请:“走吧。”
作为一个被抵制了一整天的人,周什一都不明白这人哪来的底气,直到听见下一句。
“晚黎跟池澈吃,你不陪我,我只能自己一个人,也太惨了。”谢初鸿一副吃准了他芯是纸糊的架势。
周什一在心里疯狂演练:惨就惨、关我什么事!
最后实际出口:“……那一起。”
到食堂,又是人山人海的排队。
周什一有点不习惯谢初鸿把手按在他肩膀上:“搭我干什么?”
“人这么多,你不怕走丢,我还怕你把我扔下跑了。”谢初鸿说这话时照常弯着一双眉眼,不特别注意,很难分辨出不同。
可能因为他自己不会笑,周什一总喜欢盯着谢初鸿的研究。
比如现在这样的笑,他喜闻乐见,但两人第一次见面那种敷衍的笑。
笑了不如不笑。
白斯明跟同事端着吃完的餐盘,站老远就看到这两个人了。
边上是隔壁理科班的段老师,两人年龄相仿,同在语文组,进进出出总待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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