慵懒。她的五官在人群中不打眼，但是会让人越看越舒服。

    周挚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她是被她身上的香味吸引的。他凑近，果然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不是沐浴露和洗发水，也不是化妆品护肤品香水的味道，只是一股淡淡的体香。随后又想到当初被她当成登徒子的一幕，忍不住勾唇。

    没在她身边呆多久，partner便过来把他拉走了谈正事。

    李枳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她心虚地看向苏佳安的方向，她正跟上司坐在卡座里跟两个白人谈话，李枳把手里的起泡酒喝完，避开人群，挪到了外围人少的地方坐下玩手机。

    气温越来越低，刚刚喝了冰的酒，再被冷风一吹，离职觉得自己的体温正在下降。她给苏佳安发微信，问大概什么时候能走。

    苏佳安在那头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回复：再15分钟我这边就OK了，本来合作事宜基本谈妥了的，今晚过来只是再应酬一会。

    把手机锁屏，李枳又到水吧台边拿了一杯威士忌。她略微嫌弃地闻了闻才喝了一口，喉咙瞬间像火烧，酒Jing顺着食道流向胃，那股火也跟着烧到了胃。两三口下去，李枳觉得不那么冷了，但是眼皮却逐渐沉重。她走回原本的双人沙发，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窝在一角。微博哗哗得刷，她也没留意自己刷了些什么。

    十几分钟后，被上司特赦了的苏佳安小碎步跑了过来，注意到李枳嫣红的脸蛋，又看见她前面的桌上还没喝空的酒杯，她拿起一闻顿时恼了：“你个少根筋的，自己一个人在什么人都不认识的场合喝威士忌，被人拐走了我上哪找去！”

    李枳慢半拍看着她，笑了笑：“没事儿，我不跟别人走，我就跟你走。”

    苏佳安正要搀扶着李枳离开，天却突然下起了毛毛小雨。场子是露天的，宾客门此时四散退场。细雨夹杂着冷空气，慢慢浸shi了她的头发，李枳的因此清明了些。

    苏佳安的上司程玉祺快步走到两人身旁，他手里拿着助理刚给他的大衣，眉头轻蹙对苏佳安说：“你身上的外套给她吧，她喝了酒，现在虽然热，但是冷风一吹热量散得很快。你穿我的。”说完回头吩咐助理让他下去开车。

    苏佳安点点头，脱下外套盖在李枳身上，她搀扶的脚步忽然一顿，刚想寻找周挚的身影，他就已经来到了身前。

    “她喝多了？”周挚皱着眉头看向表情还有点迟缓的人。

    眼看雨势有越下越大的趋势，程玉祺出声打断：“先进楼里吧。”

    四人进了电梯，李枳抓着苏佳安的胳膊，泛着热气的脸往她肩膀上蹭。苏佳安好笑得摸摸她的头，一边笑她的酒量。

    周挚问：“你们怎么走？”

    “我助理开车，可以把她们送回家。”程玉祺顿了顿，伸出手：“还未请教，我是程玉祺。”

    周挚微笑伸手握住对方，“你好，周挚。我们是大学同学。”他指了指两个女孩儿。

    出了大堂，已经看见程玉祺的助理把车开到了大门口。冷空气吹拂，周挚又看了眼还在扒着苏佳安的人，又开口：“不用我帮忙？”

    “不用，她家跟我家一东一西，她今晚跟我回家得了。回头再联系。”苏佳安替李枳收紧外套领口，就上了程玉祺的车。

    直到车消失在视线内，周挚才动了身，冒着雨往停车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