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看向自鸣钟。
漆黑的乌鸦睁着一双玻璃做的无机质的眼睛,半张着翅膀立在钟顶,炉火的光亮与幢幢火影在钟面交织着,时针已然走过零点,磨蹭起新的一轮。
陆先生又看向黑暗中的楼梯间。
楼上很吵。
动静大得像是要将他家拆了。
陆先生皱着眉点燃了一支蜡烛,秉烛踏入黑暗之中。这样一座小房子的楼梯当然不会有什么宽敞的空间,与相距极近的左右墙壁对比鲜明的是极高的天花板,楼梯间一到三层是打通的,这座房子每层楼都有四米五,房顶为了防止冬日被积雪压坏坡度极陡,通过楼梯间的缝隙,隐约可以见到一方天窗。
黑暗中自然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陆先生却抬着头,静静得凝视着那扇窗。
窗后好像有一双眼睛,带着无尽的怨恨恶毒地盯着他。
陆先生伸手撕下墙上日历的一页,仿佛没有注意到上面逐渐渗出来的血,揉成一团塞入了口袋中。
第7章 笔记本
长长的楼梯好像没有尽头。
那一点随着走动飘摇的烛火是楼道中唯一的光亮,陆先生走路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唯二的声响除了烛油微弱的噼啪声就是来自三楼的动静。可以听见是踹门的声音,和一些腔调诡异的尖锐叫喊。
陆先生走得不快,他踏上二楼的时候,三楼的声音突然间消失了,最后的声音是门小心合上的轻响。
陆先生来到三楼,敲响了离楼梯最近的那间客房的房门,很平静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客房迟迟没有人过来开门。
陆先生在门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门开,倒是等到灯灭了。
他没有听到关灯的声音,想必房内的人是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关上的。
里面的人在装睡。
陆先生猜出客人们的心思后,忍不住笑了笑。他们没考虑到走廊的灯坏了,在只有一支蜡烛的走廊里,客房门缝透出的光能看得一清二楚。
陆先生外衣的口袋里有一把钥匙,能够打开这座小屋里绝大多数房间里的锁,其中就包括两间客房的。陆先生在意之前楼上的踹门声,有些想打开门看看客房里现在如何,但最后还是把已经拿在手上的钥匙放回了口袋里。
还是算了,陆先生想,估计会吓到人。
这次的客人和以前见过的客人都不一样,陆先生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就是一种直觉。这种直觉总是不经意间冒出来,毫无道理,有时候陆先生甚至觉得自己和记忆里过去的自己不一样。
陆先生下意识地不去深究这些异常。不知什么时候另一间客房的门也关上了,陆先生四下张望时,嗅到了一丝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血腥味很淡很淡,因为他白天时清理得很干净。
陆先生走到杂货间前,摸出钥匙从外面锁上了门。
……
次日。
陆先生做完早饭后礼貌性地去三楼敲门告知了客人们,客人们回应他的声音难掩困倦,足以令陆先生猜想到他们是怎样一副睁不开眼的模样缩在被窝里。
陆先生也就随便问一问,早饭只是热了热昨晚没吃完的面条,并没有足够五个人果腹的量。以客人们这几天的休息频率,陆先生没指望他们能起来。
他用完早餐后惯性打扫了小屋上下,然后去了书房。大雪封山后的小屋里没有什么娱乐,在没有电视,没有电脑,信号微弱的情况下,只有看书这么一项极为传统的活动能够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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