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辰,府中忙的很。’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
“少爷直接将手边的药碗就地一摔,玉蓉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捡起一块瓷片对着自己胳膊划了下去。胳膊上登时一条血痕,玉蓉吓了个半死,他却将那胳膊直直怼到人跟前:‘现在受伤了吗?可以去买药膏了吗?现在就去,我马上就要。’”
怀璧听着两人的对话,手中握着苏晏才丢给他的凝血膏,心头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立刻拔足回房找苏晏,嗫嚅着将那盒药递还给他:“少爷,我听说你、你受伤了,这药膏还是……你用吧。”
苏晏却没有接,亦没有问她从何听说、还听说了什么,良久,只是冷笑一声:“一盒药而已,不必这么作态。我那么做,只是想教训玉蓉,与你无关。”
玉蓉本是苏晏房中侍婢,不知怎么攀上了苏晏大哥,非但对这边心淡了,还起了暗中磋磨之意。
苏大少爷是庶出,苏小少爷却是个瞎子。
往后真争起来,还不知谁会笑到最后。
玉蓉既跟了苏大少爷,自然一心为那边打算。
怀璧一个才进来不久的小女孩都看出来了。
苏晏一个浸在宅中十多年的麒麟子,不可能对这点心思一无所觉。
但他其实从来不将这些底下人的小心思放在心上。
怀璧低头捏着那要还却还不回去的药,闷闷应了个“哦”。心底原本的一丝别样的温暖,像花子一样被吹得飘散无迹。
“可我、我不需要它。”这句话在舌尖滚了几个来回,终究还是滚下了肚。
十二岁的顾怀璧一颗心盘桓在逃出去这件事上,没有意识到苏晏要教训下人,其实根本不必自损八百。
20、第二十章
江春桃口中的长大,怀璧并未体会到,无论是在苏家时,还是在塞北以后,这些都只是她的尴尬与累赘。
她要变得强大,强大了才能报仇,她永远忘不了那一晚的焚天大火、弯刀划过人咽喉时喷涌而出的血和阿娘撕心裂肺的嚎叫。
不能忘。一刻也不能忘。
她不允许自己像寻常小女孩一样娇柔软弱。甚至连一般女孩的迤逦心思,她亦于萌芽之处便生生掐断。
逃离苏家的那天她只带了必要的东西,收拾到那罐膏药时,她有过片刻的犹豫。然而下一瞬,她还是将那药撂进了兜中,出门在外,保不齐会有受伤的时候。
并非因为那药是苏晏给她的。她告诉自己。
初到军中的第一天,她被同营身形有她两个那么大的老兵摔了一天,回营时整个人像被拆散了、洗洗就能撂锅里直接炖的鸡。
全身上下十几个伤口流出来的血次第连接,将铠甲下的那件蓝衣染的斑斑驳驳。
段青林将她叫到营中,上下扫她一眼:“坚持不下来就回我府上。”
段青林将她捡回来时,欲留她在眷城元帅府上做个侍婢,她却不肯,偷偷跑到投军处登记,因身上没有身份文牒被告到段青林处,段青林皱着眉将她提回了家中。
本以为这样一来她就乖了,却没想到几日后她偷了府上下人的文牒又去了投军处。
段府下人文牒自有奴籍标识,投军处的书佐再一次报给段青林。这一次,段青林没有像拎仔鸡一样将她拎回家,只是冷冷问她:“为什么要从军?”
“杀漠北人。”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