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和医生聊完又去了ICU病房外。外面家属不少，都非常安静的待着。陈耀和何楠坐在边上，她身子靠在陈耀肩上，“哥，你说弟弟能挺过来吗？”何楠的声音很小，稍微有些颤抖。

    “当然！杨晗身体很好，又年轻，才不到21岁。这个世界上，他有牵挂，他想要活下去的意念很强烈。他会努力让自己活着的，他一定会好的。”

    “哥，你说…如果当时杨晗没推开我，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何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

    陈耀伸手帮她擦眼泪。“怎么会这样想？你觉得杨晗要是知道你这样想了，他该多难过啊？那时候车是冲着你们两个人去的，如果他不推开你，只会多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杨晗推开你是对的，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何楠不说话，眼泪直直的往下流。陈耀也没再劝她，取出纸巾帮何楠擦眼泪，搂着她的肩膀，让她舒服一些。

    两人在那儿坐了很久，杨子彻打电话给了陈耀，说人抓到了，地址发到了陈耀微信。陈耀看着何楠，帮她整理了帽子，又回到病房帮何楠穿好衣服，走之前何楠把ipad也拿上了。

    车往何楠没去过的地方开，她看着周围变化的景色有些好奇，一直到何楠看到很多集装箱。“我们这是往港口开？”

    “算是属于上海港。”

    何楠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电影情节吗？杀人的时候必须在港口？”

    陈耀嘴角微微勾起，“不是非得在港口，而是因为在港口抓到的人。”他顿了下，“应该是准备坐船直接出国。”

    何楠冷笑一声，“这还有审问的必要吗？”

    “有！伤口得直接扒开给人看，才能真正相信受了伤。”

    何楠转头看了陈耀一眼，没再说话。

    外面有风，虽然何楠戴着帽子，但是陈耀还是把她护在自己怀里。两人在某一个仓库前停下，旁边的人看到是陈耀，便开了门让他俩进去了。

    杨子彻和张总助都在，张总助旁边还有两个人。地上跪了个人，何楠扫了一眼，大概轮廓是对的，和车里的人吻合。

    陈耀把何楠送到杨子彻旁边就出去了，他给何楠说在外面等她。

    何楠看着地上的人，“就是他？”她的声音没有温度，杨子彻转头看着何楠，“对。”

    “你想往哪儿跑？”

    那人都不看何楠一眼，眼里的藐视毫不掩饰。

    何楠并没有生气，“你不想说这个，那我们聊点儿你想聊的。”她抿了下嘴唇，“你觉得她爱你吗？”

    杨子彻抬眼看了何楠一眼，她相信何楠，当时他自己喜欢何楠也是何楠自己说出来的，可她怎么知道的？

    何楠直直的看着那人，继续说:“她许你什么承诺？”

    “陪你睡？…和你在一起？…什么承诺都没有，那就是她说自己心里有你。”

    “你父母什么时候不在了？”

    “爸爸是不是以前对你不好？其实怎么会有爸爸不爱自己的孩子，不过是以前没做过父母，不知道该如何爱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