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乌斯由四匹黑马牵引的车驾正静候在囚室的入口,青铜的马具上点缀着松石和银,等待的漫长时间和高温使这些马刨着蹄子,颇为烦躁地咬着马衔。马的尾巴有节奏的sao动着。
瓦莱琉斯用尊严换到虚假的自由的这天实在是个好天气,天空晴朗无云。漫长的寂静、无规律的刑罚和控制睡眠折磨得他失去了时间概念,瓦莱琉斯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清新的空气、自然的声音,让他行将就木的灵魂几乎又活过来了。
乍从地底出来,颇有些灼目的阳光让尤里乌斯眯了眯眼,他指派尤利安去驾驶战车,尤利安从未拒绝过他的任何要求,尤里乌斯喜欢那双琥珀色眼睛里的浓情蜜意和顺从 ,尤利安是他最忠实的狗,是他最爱的狗。
四根雕刻着用弓和长矛的勇士的立柱上覆着Jing美图纹刺绣的织物,缀下的流苏在风中轻微摆动。马车上置着一张镶嵌珠宝的浮夸的躺榻,尤里乌斯让自己陷入丝绸和羽毛枕头中,他示意瓦莱琉斯跪在脚边,询问他这车驾是否看起来眼熟,他喜欢这种羞辱瓦莱琉斯的方式。
穆都必定不会制造这种华而不实的马车,他们只生产冷酷而强大的一切。这辆马车是尤里乌斯掠夺来的战利品之一。
作为一个卓越的军事家,成熟的政客,暴君尤里乌斯当然不欣赏塔奎尼拉玫瑰王朝的Jing致与华丽,这里的一切都穷奢极欲又颓废,但这种不欣赏不影响他作为胜利者品尝这个国家——先享用王子,再享受生活。
四位奴隶侍立在车驾两侧的脚踏处,他们举着遮阳用的宽大羽毛扇,椅子周围摆放着鲜花和用银器盛放的冰,尤利安身后跪坐着几位吹奏乐器的少女。在这靡靡之音中尤里乌斯拔下侍从高举的扇上的染色鸵鸟羽毛,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淡淡看向赤裸的瓦莱琉斯。是的,他没有让人给瓦莱琉斯拿衣物遮蔽身体,用他的话来说是还是不要让未经洗刷的瓦莱琉斯弄脏、浪费布料了。
尤里乌斯用这根鸵鸟毛挑逗着脚下的金发尤物,羽毛蓬散的尖端轻柔划过瓦莱琉斯的皮肤,一下,又一下,缓慢的,滑腻的抚摸着他;这种温柔的痒刺激的他颤栗到汗毛竖起,与此同时年轻的暴君还在用目光jianyIn着他。
瓦莱琉斯绷紧青筋让自己不要失态。没有人为他打扇遮阳,塔奎尼拉的夏天炙烤在瓦莱琉斯身上,渗出的晶莹汗珠划过眉弓,积在眼窝里。盐分刺激结膜、盐分刺激伤口,瓦莱琉斯颤抖着后缩,无法挺直背脊。暴君明知如此仍然命令:“跪直 ,不许躲,不许闭眼,难道要我教导你仪态?”
看着眼眶发红的无助的小王子,尤里乌斯轻挑了一下他形状优雅的眉毛:
“礼仪,瓦莱里,我以为您至少曾是位王子呢。”
瓦莱琉斯恨透了他。
马车踏入这座宏伟的宫殿群,穿过这些Jing致到壮观的拱架和柱廊,瓦莱琉斯回到了本属于他父亲的宫殿。旧景旧事都是往日之梦了,物是人非,他已然从云端跌落,由王子变为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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