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这里本来就有的装饰一样。不管是宋淮谨割开方妮皮rou的时候,还是她被一枪爆头的时候。
眼看着红白的秽物一点点流下来,他忽然想起有一年出门坐飞机,前面坐着秦熠和宋淮谨,后面是他和方妮还有秦晟。这一幕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只是当时周遭很安静,又适逢夕阳西下,借着余晖他多看了几眼就记住了。
靠的再近又如何?生死还不是在别人手里。
做的好是职责,做不好立刻就会被抛开,最后变成一摊溃烂的rou也无人怜惜。
秦晟从外面进来,他先朝宋淮谨颔首致意,然后又看向孟旭,他的眼神没有分给木架上的人,沉稳的脸上有些难看,他从秦熠两人下来之前就在这地下室的另一个角落里,把这里发生的事,说的话,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劝过方妮了,可惜她不听。
她究竟是叛徒还是只是查钦的床伴这一点根本就不重要,只是秦熠想让她死,既报了她给霍知行送信的仇,也稳定了一些人的心。
孟旭毫不避讳的和他对视,目光也是挑衅。
“让大家都看看吧。”
宋淮谨的话是对着他们俩说的。
两个人这才低下头,恭敬的送走他。
...
刚刚的枪声很明显,她身体惊住猛地看向秦熠,男人的神情很平静,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揽着她上楼。
大厅里也井然有序,干活的佣人照常做着自己的事,靠墙站立的黑衣男人们也像刚才一样对着他们恭敬行礼。
秦熠带她回到楼上,把她沾了地下室尘土的鞋脱下来放在门口,抱着人进了屋子,怕Yin凉气过给她,又从壶里倒了一杯温水,仔细试过温度才送到她嘴边。
“喝一点,下面凉。”
所有动作小心谨慎,刚才轻易判了别人死刑的人,现在护着易碎的陶瓷娃娃,前后判若两人。
“我以为你会给她求情。”
女人喝尽杯中的水,摇摇头,“留下她伤害你?”
她被仰躺着放在床上,乌黑的长发随意散落在身下,男人把手臂支在她的耳侧,仔细观察她的神色,然后又低下身吻她修长的脖子。
“怕吗?”
男人边问边吻。
答案当然是怕的,刚才浑身伤口的人明显是被折磨了很久,这栋房子里的人也对枪声和杀戮习以为常,一切都说明这里的生活是动荡不安的,前一秒活生生的人在下一秒变成一具尸体这种事并不新鲜,亦或者说,这样才正常。
还有宋淮谨说的话,她只是装没听见。她想象不到他暴戾的样子,怎么才能把一个人生生抽死,但她知道宋淮谨没说谎,毕竟哥哥告诉过她关于他的事,再不想承认,她也明白此时此刻在她身上亲吻的男人并不是真的良善之人。
温柔只是对她,残忍和狠厉才应该是他的常态。这个认知让她喜忧参半,想到这些,她更多的是担心。
她点头的幅度不大,瘦削的下颌触到他的头顶,埋在她颈窝的男人感觉到,停住了亲吻。
“怕我?”
“我的确不是好人。”
那声音有点Yin凉,还带着自嘲。
“不,不是怕你。”她把手放在男人的后脑上轻轻抚摸他有些扎手的头发,眼睛看着雪白空旷的天花板。
“是担心你......”
她的恐怖不来源于他。
“你还会有那么危险的时候吗?”
他享受着她的抚摸,像个被顺毛的野兽一样安静的窝在她肩上。
“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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