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马路，瞧见车子冲过来后还呆呆地站在那原地不动。

    秋蓉只好停车等前边一排兔子慢悠悠地过马路。

    她看着窗外黑夜景色嘀咕：“好黑啊，什么都看不见……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是要去哪？”

    “随便。”周之清点着剩余的武器，开了车门下去，又去翻后备箱。

    听秋蓉说黑，便从后备箱的装备包里拿出强光手电递给她。

    秋蓉拿着手电下去朝前边的兔子们一通扫射：“快快快跑起来！出门在外有没有一点警惕心，看见人了还不跑！是不是不知道红烧兔头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小灰兔们被她一通追赶，纷纷蹦跳四散逃开。

    秋蓉在原地蹦跶一会，巡视四周山景，没忍住笑了笑。

    周之关上后车门，刚巧看见这笑容，问她：“笑什么？”

    “嗯……感觉我俩这样像私奔。”秋蓉站在路中间朝他张开手笑弯着眼，“世界崩坏，人类濒临灭绝，从末世的战火中救走我喜欢的人，开着车在无人无光的高速流浪——跟电影一模一样。”

    周之站在车门边静声听她说完，眼里有淡淡笑意：“这可不是电影。”

    他示意秋蓉过来。

    “想好去哪了吗？”秋蓉过来问。

    周之给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让她上去，自己绕去驾驶座那边。

    “去乡下找座山或者地养老。”周之开着车，似很认真地在思考接下来的事，“你有什么喜欢吃的菜或者水果吗？”

    秋蓉一时间受宠若惊，都忘记阻止他的养老意愿，扒拉着手指头数着：“那可是太多了，单说水果就有桃子葡萄榴莲樱桃草莓——”

    没等她说完周之就打断道：“那就有什么种什么。”

    秋蓉眨巴着眼看他：“你会种吗？”

    周之面不改色道：“可以学。”

    秋蓉举手：“哥哥你得提前知道，我不会，也学不会，这辈子都学不会。”

    周之眼角余光轻扫过去，“那就下辈子努力。”

    秋蓉点头：“下辈子一定行。”

    她也不着急阻止周之试图让他改变想法，养老养老，嘴上说着跟付出行动又是另一回事，等他知道种地有多辛苦麻烦后肯定第一个放弃。

    秋蓉是这么想的，于是接下来的路程她跟周之聊着聊着就靠着椅背睡了过去，差不多快六点时又醒过来。

    这似乎已成习惯。

    周之没有停车，仍旧在往前开着。

    天色微亮，秋蓉看见粉蓝色的云彩与群山重叠，高速路偶尔会经过一些田野，还能瞧见住在山间的老旧房屋与不知名花树。

    秋蓉掩手打了个哈欠，嗓音软糯：“天亮了，我要走了哦。”

    周之：“嗯。”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吗？”秋蓉扭头看他。

    比如她当时救人的异能是哪来的。

    周之神色淡淡，看着前方没有回头：“白天遇见别的男人也喊哥哥吗？”

    秋蓉举手发誓状：“绝对没有。”

    周之：“那晚上见。”

    他没问。

    虽然怀疑，却不想摊牌去追问，就当做没看见，当做不知道。

    周之不想让他跟秋蓉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复杂。

    或者说他此刻想试着去相信秋蓉。

    久违的去相信别人。

    秋蓉：“哥哥你停车。”

    周之听她话把车停边上，刚要问她干什么，就见秋蓉解开安全带后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下，“晚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