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房间里重新只剩下她与荀澈夫妻二人,立刻便望向了荀澈:“慎之?”
荀澈的神色也有几分凝重,没有立刻说话,却从袖中抽出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递给了俞菱心。
俞菱心接到手中粗粗一扫,立时便瞪大了眼睛,不待多问荀澈什么,直接便将纸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又仔仔细细地连着看了两遍,才愕然抬头再重新去看荀澈:“这是你今日里收到的?那现在怎么办?这次中秋还是不要让滢儿进宫了吧?”
荀澈将纸重新拿了过来,又看了一回,便回手放在灯烛上烧了:“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让滢儿如常入宫,这件事,我要一次做个了断。”
俞菱心回想那纸上熟悉的字体,越发心惊:“这事只能避开,如何能彻底了断?难不成当场揭发?可是事情便是成了,皇上也不过就是遮羞而已,更何况事情不成,魏王一个酒醉失态就带过去了。”
荀澈的薄唇边浮起了一丝笑意:“这事我盘算已久,原本还差一步的,现在反倒是齐了。”
若是荀淙还没走,此时能看见他哥这个笑容,大约会吓到站着作揖都不够,可能要跪着回话。
而俞菱心看着他这样的神情,却只觉得又熟悉,又难过。
这样的荀澈,她前生见过几次。并不多,因为她嫁给荀澈的时候,沂阳侯府已然灭门,朱家已然陨落,大部分最为狠辣的事情已经完成了。
但是她还是见过几次的,尤其是在重手整顿西北世族的事情上,俞菱心始终都记得他在病榻上那看似狠绝的冷笑。
而今生一切重来,她一直都希望荀澈不要再走前世的老路,不要再背曾经的骂名,也不要再有这样狠辣的时候。
只可惜,有些事,到底是避无可避的。
“慧君,这件事,你也要帮忙。”荀澈忽然伸手去与俞菱心相握,随即清清楚楚地讲了一番话。
俞菱心从点头开始,到眼睛再次瞪大,最后简直是僵在了原地,半晌之后才问了一句:“这……这能行吗?”
窗外的天色逐渐黯淡,一弯新月升上半空,和煦的微风温柔地拂过仍有碧色不肯早褪的枝叶,廊下的十余盆名菊灿然生香。
与晴雨轩内风雷将起的对话不同,外间的天色与景物,每一样都满了初秋傍晚的静谧与祥和。就如同晴雨轩之外的文安侯府,以及自皇城以下,满心欢喜地预备着中秋佳节的各家各府一样,看上去都是那么安好宁静。
只是京城之中的所谓宁静打破速度之快,犹胜天气变化。
在中秋的凉意还没到来之前,在有关秦王行事是否公道、秦王妃胸怀是否狭隘,秦王.府的格局到底是否稳妥的种种争议之中,八月初六傍晚,明锦柔在短短一刻钟的产房挣扎之后,就诞下了一个哭声响亮,白胖活泼的男婴。
宣帝为此大喜,亲自为长孙取名元嘉之外,还驳回了有关秦王夫妇的议论种种。
一时间,有关储位的争论越发微妙起来。而与此同时,这场天旭年间最重要的,也是流传后世久久不能为人或忘的宫宴,亦预备好了。
其实在宗亲群臣并诸命妇在入宫参宴之前就很是有几分期待,因为文皇后自从六月中原因暧昧的病倒之后一直调养到八月,都没有恢复昭阳殿的中宫表章,执掌六宫的权力也就再次落入丽妃之手。
希望大家下载本站的app,这样就可以永久访问本站,app没有广告!阅读方便
后期会推出留言功能,你们提交你们喜欢的小说,我来购买发布到本app上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