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看她这表情,知道她又琢磨新鲜的吃食了。正好他这段时日被苏毓花里古哨的吃食迷了眼,当下就表示rou不够,他可以去买点回来。
大年初一的,谁家还有rou卖?苏毓看着框里还剩下的一条猪后腿rou,犹豫了下,还是觉得装香肠。
正好,刚摘好菜的徐宴又有事干了。
“那么,剁rou的重任就交到你的手中了。一边剁碎一边加香料进去。”苏毓笑眯眯地拍拍徐宴的肩膀,一脸语重心长,“记得剁碎一点。”
“剁得碎一点会好吃一点嘛?”徐乘风在一旁巴巴地问。
苏毓看他这么乖,这几天对他都很和蔼:“那是自然。剁的越碎香料越入味,rou也更劲道。”
“哦,”徐乘风点点头表示懂了,扭头对他爹说,“爹,剁碎一点。”
徐宴:“……”
真的着手忙起来,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八天过去,到了正月初八。
断断续续下了大半个腊月的雪停了,天气突然转暖,接连好些天都是大晴天。这天儿一热,路上的雪也化得快。正月里又是走亲访友的时候,加上牛家人和桂花婶子一家闹得那一出,今年的王家庄是格外热闹。村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踩得到处是泥水。
作为稀奇事儿里莫名其妙被人攀上的徐宴,时不时就被人拉出来遛一遛。这般来村里走亲访友的人里头就有不少好事的姑娘嫂子站徐家这的往院子里头看,徐宴的艳名算是在双门镇这一块传遍了。
“好得很,艳名远播。”苏毓竖起大拇指,时不时就夸他一句。
徐宴:“……”
王家庄头牌徐宴干脆连院子也不站了。除非有事出门,否则他人就呆在书房里不出来。
这般躲着,还叫徐家院门外想要一睹徐宴芳容的姑娘嫂子们好生遗憾。
苏毓一面幸灾乐祸一面又忍不住酸:“果然人啊,还是长得安全些好。”
徐宴彼时正在窗边看书。光从窗外照着他半边身子,一张俊脸白皙到透明。纤长的眼睫在眼睑下面留下层次不齐的影子。仿佛阳光碎在他的眼睑下面。听到苏毓幸灾乐祸的话,他慢吞吞从书中抬起头,那一双内勾外翘的凤眼眯了眯。苏毓耸了耸肩,扭头走了。
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徐宴复又低下头去,继续看他的书。
其实不光苏毓想着早点启程,徐宴也被烦得厉害。他自觉自己的相貌是确实打眼了些,但也就一个鼻子两只眼。都是一样的人,能有多稀奇?这般便打算早点走,正好苏毓将干粮行礼都装好了。这是这要走,就不免要料理一下田地的事儿。
“宴哥儿,我的身子这些年伤到根子,往后是决计不会再下地了。”苏毓干脆将话撂开,“且不说往后咱们还会不会回来。就算咱们一家还回王家庄,那些田也只有荒着的份儿。”
这一点不比苏毓提,徐宴也早就打算好了。事实上,那些田也算不上徐家的祖产。徐家一家算是外来户,几十年前,徐宴的祖父带着徐宴的父亲来王家庄安家。没几年徐家祖父去了,徐宴父亲娶了妻才正式在王家庄安家置办家产。换言之,东西都是徐氏夫妇年轻的时候置办下来的。徐家一家人去金陵,东西在王家庄没有别的亲眷帮忙看着,赁给别人种不如卖出去。
苏毓刚提那么一嘴,徐宴立即就表态:“这事儿我会找里正提,过两天就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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