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

    顾悯差点忍不住和余宁坦白。

    他太想说自己压根就不是什么道貌岸然的君子，而是肖想很久了，在每一个黑夜。

    可他不能。

    说了以后，恐怕和她连朋友都做不成。

    不远不近的距离，余宁跳着芭蕾舞。

    顾悯压下心头的悸动，拿稳了摄像机，镜头中的余宁身姿完美又轻盈，看向镜头时，笑容自信又甜美，结束时在阳光下向他招手。

    每一帧都是能裱在记忆里的画像，足够在少年的记忆中烙印很久很久。

    “可以给我看一下嘛？”余宁换完衣服出来，靠近了他。

    “嗯。”顾悯低低应声，相机的小屏幕切到视频。

    少女稍稍踮脚，就这么挨着他的肩膀，离得很近，微微张开的唇露出贝齿，笑着抹去汗珠。

    “你拍的真好。”

    顾悯注意到她说完后眉间的微蹙，问：“你怎么了？”

    余宁倒抽了一口凉气：“可能是脚有点累。”

    “要不然，我背你吧。”

    这是他亲近她的恶劣借口。

    “好呀。”少女笑眼弯弯，很好说话，伸手就要去够他的脖子。

    顾悯的心跳在不断的加快。

    耳哥忽然一热，少女呼出的热气就这么喷在上面，她轻声问：“需要我帮你拿相机吗？”

    “嗯。”他仍是这么低低的回应，抬手把相机渡了过去。

    这路太远又太近，在烈日下越发不真实。

    余宁眨着眼睛，巴掌大的小脸抵在他的肩膀上，摇摇晃晃。

    “诶，你出汗了。”

    她说着就抬手伸了过来，顾悯避无可避。被余宁手抚摸过的地方像是被烧灼了一般，他加快了脚步。

    很快，到了楼梯口。

    “谢谢，楼梯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余宁埋着小脸下来，“我们快回去吧，耽误你午休时间了，不好意思啊。”

    顾悯的脊背一阵酥麻，刚才压在上面的柔软触感还难以忘记。

    以及她无心触碰的指尖。

    “没关系。”

    ……

    “　A班的班长好帅啊…宁宁，老实交代，你俩什么关系？我刚刚看到他送你回来了。”

    面对同桌程琪绮的八卦，余宁只是冷静地拨了拨头发：“啊？没什么关系啊，我请他帮我拍视频的。”

    “是不是那个教导主任让你拍的视频？就代表我们A市参加比赛的宣传片！”程琪绮小声问。

    余宁点点头，正在低头看手机。

    “宁宁你也太厉害了！”程琪绮第无数次赞美这位神仙同桌。

    “嘘。”余宁提醒她，“午休还没结束呢。”

    一经提醒，程琪绮看了看面前还空了一大半的物理试卷，悲伤凝噎：“那个…宁宁……”

    “我去之前就已经做好啦，你快点。”余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自己已经做完的物理卷子塞给她。

    “呜呜呜呜宁宁你就是人间天使！”程琪绮再一次为同桌的神仙性格落泪。

    十几分钟后铃声响起，教室里各科课代表开始收中午作业。在哀嚎声之中，那份物理卷子又造福了周围的许多人。

    和抄别人的作业不一样，学神余宁基本次次全对，他们只要故意写错几个就可以了，完全不担心被老师怀疑。

    大家都太喜欢这个活泼开朗又善解人意的芭蕾小公主了！

    此时，余宁手中的手机振动了两声。

    【晚自习继续拍么？】

    【可以啊。】

    余宁弯了弯嘴角，开始打字。

    【实在是太麻烦顾同学了，周末我请你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