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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夏:“?”
杜夏的反应还是慢半拍,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啊……我。”他手足无措起来了,在灶台前踱步了好几圈,才意识到得先把衣服穿上。
从厨房走到床前就那么几步路,何筝站在中间,不是很情愿让道,杜夏一筹莫展地挠挠头发,拉开塑料帘子做成的衣柜,从里面抓出干净的衣裤。
杜夏都忘了自己上一次穿衣服是什么时候了,又拿着手机,歪着脑袋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脸之间用两手套裤子,单脚站立时不平衡地跳了好几下,差点跌倒。
总算穿好了,杜夏才发现自己忘穿内裤。他这些天荒唐过头了,现下要重回现实世界,干什么都手忙脚乱。
杜夏只得把裤子脱了重新穿,把手机开免提外放。老四还在催他,过于焦急,事情又说来话长,导致前言不搭后语,没个重点。
好在杜夏依稀听懂了。老四说庄毅问老乡借了辆车,要把画室楼上自己房间里的东西打包搬空,看那架势是要开车回老家,不准备继续在大卫村里做生意了。
这消息对杜夏来说确实是突如其来,晴空霹雳当头一棒。不出门的这些天里他没收到任何来自画室的讯息,他还一直以为庄毅独当一面,把画工和客户们都笼络住,继而还有点怅然若失,别说这个世界,就是小小一个画室,没了他也照样正常运转。
没成想,庄毅这些天过得并不好。
但也没理由啊,杜夏想不明白庄毅好端端为什么要走,当务之急是回画室。他总算穿好衣服了,一挂电话就往门口冲,何筝挡在门前,好言好语道,“你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杜夏一脸茫然。没拉开窗帘的日子里,他吃了睡,睡了做爱,做累了吃点速食,吃完困了再继续睡……就这作息,别说白天黑夜,他连今天是几月几号都不知道,赶忙重新将手机屏幕摁亮,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好家伙,这会儿都凌晨三点了,万家灯火都熄灭的点。
他原本以为这种沉沦浸yIn过了很久很久,起码十天半个月,他和何筝也就独处了四五天,实在是做的次数太多,以至于有这般错觉。
“他选这个时间点,就是去意已决,又不想让你们知道他要走,”何筝分析给杜夏听,“要不是闹出动静把老四吵醒,他说不定已经走成了。”而一个打定主意要离开的人,再怎么挽留,都不可能再心甘情愿的留下,留下了,双方也会心生芥蒂,回不去曾经的亲密无间。
杜夏沉默。何筝这番话乍一听,确实有道理。
杜夏也是个听得进去话的人。
“所以为什么不遂了他的愿呢?”何筝继续晓之以理,娓娓道来,“我在你们画室工作也有小半年了,很多事情都看在眼里,不说罢了。我不知道庄毅以前怎么样,但今年,连我一个初来乍到的外人都能看出来,他已经没放心思在画室上的,这一两个月的订单还都是你拉来的,他什么力都没出,到年末却要拿走你一半的钱……他要是和别人合伙,这桌宴席早散了,也就你杜夏心肠好,不跟他计较。但杜夏,这世道弱rou强食,人善被人欺。”
杜夏保持沉默,也只能沉默。何筝说的字字句句都在理,难以反驳,何筝真正的意图也显山露水。
何筝对杜夏语重心长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房间里不再有人声,唯有风扇还是工作。四目相视里,何筝眼里满满都是自信,有绝对的把握说服杜夏,杜夏狠狠将他一推,猝不及防到他差点摔倒,站稳后侧脸,杜夏已经冲出了门外。
何筝站在原地,楼道里的奔跑声渐行渐远,他手臂上被杜夏推过的皮肤越来越灼热,杜夏推他的力道,也从未有过的粗暴。
杜夏奔跑在去大卫村的路上。
他跑得并不快,才过两条街就不住喘气,小腹侧下方发疼,是在床上躺久了陡然运动,身体还没适应。他的脑子也不太活络,以前思维利索的时候他就说不过何筝,何筝刚才更是把情况现状给他分析得透透的,和庄毅散伙于他绝对利大于弊,从此他踏踏实实单干,庄毅自由自在,也算是两相成全。
但人不止有理性,更多时候都在感性在驱使。杜夏直觉不能就这么让庄毅走,他在蓉城待了十二年,整整十二年里见过不知多少来打工的外地人,来去之间,两个异乡客的关系不管曾经有多好,约定多少次要找时间机会去对方的老家玩玩看看,第二年不一起回到蓉城,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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