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应大有反攻得胜之机才会令他如此。
不成想第二日同僚相邀天青楼,饭后恰好遇见重睦与程况及封知桓并肩同行,他眼见封知桓将手压在重睦肩上哈哈大笑,而她亦习以为常般捧腹附和——
双脚登时有如压着千斤重担无法行动,停在原地许久,终是匆匆拜别诸位同僚,阔步向她而去。
他还记得那日她身着布衣裤装依旧不掩绝色,见到他时愣住半秒,随即粲然弯起眉眼:“顾卿,好巧。”
“下官同意公主昨日所言,”他亦略略颔首打过招呼,抬袖 行礼:“择良辰吉日,尽快完婚。”
此刻他的紧张不亚于当时,藏在袖中的双手早已溢出汗水:“未免今后对公主求之不得,除却成婚之外,下官别无他选。”
重睦可以感受到自己脸颊涨得通红,甚至用尽内力都止不住闷热,怎么也想不到原是自从那日开始,他便对她心生好感。
“可,可程况常说本宫性子倔强得跟块臭石头似的又冷又硬,所以始终不讨男子喜爱。”
她难得有些不自信地垂首盯着脚尖:“顾卿为何——”
“程将军说笑,”顾衍眼底难得闪过笑意:“公主若不讨男子喜爱,他又为何多年不弃。”
“顾卿也说过,友人相交与男女之情哪里相同。”
顾衍顺势将人拥入怀中,下巴搁在她头顶,低声失笑:“虽不同,但相通。”
重睦疑惑仰首,只听得他低身靠近她耳边道:“程将军可与封将军共享公主战友同袍深情,而下官此生唯愿公主心之所系,独我一人。哪怕是将来你我儿女,亦不可抢占。”
怎,怎么就又扯到儿女去了!
重睦跟被人踩着尾巴一般忽地推开他,连连后退:“顾衍!你,你不要太得寸进尺,唔。”
和初次那时山崩地裂般的吻不同,此番顾衍明显温柔许多。
唇齿相接间,仿佛关外飞沙摩挲柔软,扰起酥麻。
她不知何时已被他抵在床榻之上,于最柔软时哽咽出声,木架交叠咿呀,难盖满室缱绻。
“阿睦。”
从未有人在如此痴缠中唤过她的名字。
不复平素温润,只余低沉沙哑,情深难抑。
好似一脚踏碎楼朔河冬日冰面,骤然溺入其中,哪怕就此溺毙身亡,也心甘情愿。
“顾卿。”
“何事。”
“其实,知榆婚礼并非初见。”
西子湖畔,端午时节,她曾叫慈衿送过一份醋鱼。
顾衍闻言,微怔片刻,往事瞬间涌入脑海之中,惊讶复又化作更重温柔,与身下之人眉眼相接。
重睦被他看得有些无措,不解道:“是顾卿没错吧?”
“是。”
“就说嘛。”
话音未落,他已再次俯身欺来,将她两只手同时锢住,不留任何反抗余地:“别分心。”
重睦吃痛,可怜兮兮地看向顾衍:“我以为已经好了。”
顾衍眸色一沉,将她按向重新恢复先前模样的某处:“还早。”
重睦现下甚至想不起来那天直到深夜,他到底“还早”了多少次。幸好她体质素来称得上强劲,才没在第二日熊泊朗前来报道时于众人面前露出端倪。
……
眼下程况被她几句话噎得不住翻起白眼,无奈之中还是又道:“说来你回京这趟,家中一切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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