耷拉着耳朵进了内帐的寝居去,便见景琮坐在龙榻旁侧,看着御医为昏迷中的景旸号脉,镂空雕的玉龙冠束起长长白发,半面神祗昳丽的面孔Yin沉,凉薄的唇侧隐约勾着一个森然弧度。
“陛下并无内伤,只是暂时昏厥,修养几日便好,不碍元神。”
景琮冷冷应了一声,挥手道:“出去告诉他们吧。”
御医唯诺出去了,路过乔宓时,还行了一礼,乔宓笑着颔首便往景琮那边去了,蹭到龙床边看了眼面色苍白的景旸,再回忆那日的遭遇还有些欷歔。
“那些魔族人真可怕,特别是金银玲,一听到声音就中招了,幸好陛下没事。”
景琮寒眉微挑,抬手将乔宓揽入了怀中,捏了捏她纤弱的脊骨,声音清冽的说道:“你心神不稳,自然能轻易被魔铃入心,怪不得他人厉害。”
乔宓撇嘴,这样的说法虽然很伤自尊,但是她的实力确实不够,忙抱住景琮的手臂轻晃:“我不管,王爷你要教我些厉害的术法,下次再遇到那些魔族人,我一定要……”
“一定要如何?你每日除了吃便是睡,如何有心思学,别胡想了,不会有下次的。”景琮宠溺的刮了刮乔宓秀气的鼻头,自己养的猫儿,他比谁都清楚那习性。
不会有下次?乔宓幽黑狡黠的明眸一亮,坐在景琮怀中就欢愉的晃着两只离了地面的小脚,喜道:“王爷你要发威了?”
景琮却漫不经心的揉捏着乔宓的小手,软绵无骨般的柔荑怪甚好玩,缓缓沉声道:“到底是些心术不正的魔人,留着始终是个祸患。”
在景琮的世界中,不能为他所用的人,都可以被定义为敌人,那么就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必要。
魔族固然强大,可是只要他下令,拔除他们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乔宓都快成星星眼了,窝在景琮的怀中,忽而想起一件事情来,忙坐起了身子说:“那天我听见金银玲说,夜国的太子也来了?”
对于被自己一掌就打回原形的夜太子,景琮勉强还有点印象,看着怀中少女发间忽抖的猫耳,嗤笑道:“不过一个毛头小子罢了。”
乔宓无奈撇嘴,谁能跟他这老变态比呢?
……
景旸清醒过后,景琮就下令拔营回宫,好好一场秋猎彻底被破坏了,对魔族的灭族令才发往边关,夜国就送来了和谈书。
夜皇特意派遣了夜太子与司命族的世子来朝议和,除此之外还备下不少的厚礼,对于刺杀一事,自然是心照不宣的避而不谈。
乔宓又恢复了宫学听课的日子,没了王家小姐,她被太傅安排着坐回了景旸的御桌旁,看着龙袍冠冕的景旸,乔宓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十六岁的少帝依旧唇红齿白,清俊贵气,待乔宓一如往日的亲昵,见到皇叔父时仍然会摄于威压而低眉顺目,接见朝臣也是亲和有礼。
偏偏他越是这样,乔宓就越觉得奇怪,私下里总是不免暗暗打量,却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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