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伸手替我擦拭着还在莫名其妙流淌的眼泪，安慰道，“已经都结束了。”

    “青魇？”我盯着他的脸，缓缓唤出他的名。

    他点了点头。

    我一时有些分不清楚，脑海里逐渐模糊的画面到底只是一场梦，还是前世的记忆，我到底是谁，我又在何处？

    “走，我带你去见主人吧，这一次一定可以得到奖励。”他倒是表情轻松，我还是有些恍惚。

    我们一起到了“主人”的屋外，得到允许之后才入内。

    我又看见他了，曾在我梦里时常出现的那个人。

    一头灰白色的长发，绝美的五官挂着永远清冷让人看不透的表情。

    他见我们入来时，随意挥了挥手，临空悬着的数幅图画都自动收成卷轴在半空中隐去踪迹。

    这样的法术对他一个仙人来说，如同把戏。

    青魇已经跪了下来，在旁边拉了拉我的衣袖，我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他盯得有些出神了。

    “虽然用了两次，不过结果也算是不错了。今日我便把青魇正式赐予你，你们可以去准备下一次任务了。”他坐在那儿，明明是对我说话，却似乎并不是在看我。

    而一旁的青魇，冲我微笑，似乎很高兴，用眼神示意我可以离开了。

    对面的他微抬眉梢，向我多扫了一眼，目光往下一沉，“还有话说？”

    我喉头一阵发紧，不顾青魇的阻拦，开口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等你做完我交代的事情，有始有终，我承诺过的一定都会给你。”

    青魇拉着我就从那间屋里退了出去，直到回到我的住处时，我还有些恍惚。

    “小琳儿真是大胆，也是今日主人心情好，才不跟你计较。以后千万要记得，主人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不要多问，不要多说。主人不喜欢多话的。”

    我小声嘀咕，“是你主人，又不是我的。”

    青魇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讲述中，我慢慢理清了自己的回忆。上一个世界我确实去过两次，第一次失败了，记忆几乎全无，而第二次才成功完成了所谓任务，替他取回了Jing魄，也就是他的分身。

    用青魇的话说，那是主人的一缕念。

    类似的还有许多，都分散在各处，因为某些原因聚不回来，所以需要像我这样的容器去重新唤醒并带他们回来。

    逐渐模糊的记忆里，我只隐约记得我当了一世的女皇，在不同的男人之间周旋着，最后在叛乱中跟自己最爱的人一起坠下山崖。

    我已经不记得他的名字，甚至连他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了，但看到那个灰发的仙人时，心里激荡起异样的情绪，以至于眼眸里莫名滚动起泪水，鼻尖酸疼得厉害。

    我爱的人，明明不是他，为何会因为那份熟悉的气息而胸口生闷？

    可若是我爱的人都已经不存在了，那这份爱还存在吗？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那样的世界我还要再去多少个？”

    青魇轻轻抚着我的后背，安慰道，“别太难过了，过些时候不好的记忆就都忘记了。”

    “上一个世界，我离开了之后，那些叛徒们是不是过得很滋润？好不甘心。”我又叹了一口气。

    “据我所知，爱你的人并没有背叛你。”青魇抬手在我眼前一划，凭空出现了一道光幕，如同镜子一样，但很快却在镜面上显示出别的景象，那里正是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风行厉……车玄辙……商程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