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小祈，告诉哥哥，你都看到了些什么？”

    “我看到了有很多人围着姐姐，姐姐好像在哭，然后，姐姐的背后突然就长出了一对大翅膀，大翅膀一点一点消失，姐姐也跟着一点一点消失，最后整个世界的丧尸就全都消失了，”何祈看向何燃，“我记得何燃哥哥你之前给我讲过天使的故事，你说，天使的眼里含着泪水，是因为她们对受苦的世人心生怜悯。”

    “姐姐也流泪了，她也长出了翅膀，所以姐姐就是天使对不对？只不过是暂时失去了双翼，而等翅膀再重新长出来的时候，姐姐就给我们带来新的希望，她消灭了所有丧尸，然后自己也重新回到了天堂，何燃哥哥你说对吗？”何祈的一双眸子因为兴奋而亮晶晶的。

    而何燃和何醉却因为她的这一番话，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尤其是何燃，他知道黍离和他同是任务执行者，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什么天使不天使的东西，而何祈描述的画面却又让他满脑子也只有天使，但是怎么可能？

    还有什么翅膀消失，人也跟着消失乃至于所有丧尸都跟着消失？

    这是在逗他吗？

    最近刷出来一个新的阵营任务里，消灭丧尸，抑制丧尸化这种事不也该是主角团的事？和黍离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何燃突然想起，似乎从见面到现在，为了不尴尬，他一直都没问过黍离对于那个还未解锁的阵营任务的想法。

    而根据刚刚何祈所说的，黍离最后是加入了主角阵营？并且最后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丢了命？

    没错，就是丢了命，小孩子不懂事，以为长出翅膀的天使消失后就是回归了天堂……可不就是回归“天堂”吗！

    何燃这会儿心里开始急躁了，他有些激动地抓住何祈的肩膀，低声道：“这件事，你跟姐姐，还有那个大哥哥说过吗？”

    见何祈摇头，何燃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一脸认真道：“这件事，除了我跟你爸爸，以后谁也不许再告诉了，更不要叫姐姐什么天使，知道了吗？”

    “为什么？”何祈疑惑。

    何燃看着她，道：“小祈是不听哥哥的话了吗？”

    何祈赶忙摇头，然后捂住自己的嘴。

    何燃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温声道：“姐姐是天使的这个秘密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姐姐可是会受惩罚的哦，惩罚就是，再也长不出翅膀，再也不能回天堂了，小祈，你会保护姐姐的对吧？”

    看着小女孩逐渐放大的瞳孔，和那满脸的惊慌失措，何燃轻轻拍了拍她，“所以啊，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哦。”

    “嗯！”何祈坚定地点头，何燃笑了笑，随即视线对上和他一样忧愁不已的何醉的双眼。

    打发何祈去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何醉垂着眼，眉间满是抑郁之色，“刚刚小祈说的那些话……”

    何燃沉默着没有说话，突然道：“眼泪有些时候不一定就是因为怜悯而产生的，也有可能，是被逼迫的。”

    他看向何醉，“老师，未来一旦被更改，那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丧尸彻底从世上消失的那一天了。”

    “您想好了吗？”他问道。

    何醉的双眸逐渐凝聚起一抹复杂，然后复杂转为迷茫最后成为那皱纹间的一抹沧桑。

    他哑着嗓子，声音有些不切实际，“所有的一切，不是应该是由当事者自己决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