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背规制的石狮子任谁看了都明白是一场Yin谋,钟家清贫到除了御赐之物,再也抄不出第二样值钱的物件了,又怎么花银子去打造那掉脑袋的玩意儿?
可即便如此,圣上依旧将此案压了三年,宁肯将爹爹囚在宫里,也不曾多提一句这其中的蹊跷。
然而,宋志平此次才从平江回来,圣上就重提了三年前的案子。
最大的可能就是,圣上有意令卫国公府罪加一等。
秦桓泽莞尔一笑,大手宠溺的捏在她的鼻子:“数你的小脑袋转的快,你这些日子在东宫好好养病,任谁传都卧病不得行动。”
齐家出了此番大事,齐妙妙的太子妃已然落空,没了卫国公府,还有皇后做她的靠山。
宫里的女人拢共也就那点儿事情,上次她就已经得罪了齐妙妙,眼下又才抬了良娣,齐妙妙还不得想着法子对她磨刀。
东宫良娣虽算不上什么金贵的身份,好歹她是圣上钦赐,重病在身推脱一两次传召,也不算越矩。
清荷满眼喜色,身子娇娇然往榻上一歪,有气无力的喊了句:“殿下,臣妾头疼的厉害。”
病来如山倒,圣上允许重审钟家谋逆案当天,钟雷的独女就病倒了。
皇恩浩荡,太医院首刘大人领着圣旨特来东宫问诊,一番望闻问切,开了方子,语重心长的嘱咐伺候的人要注意各种事要。说是大喜而至,郁结心中多年的瘴气疏散,须得好生静养才成。
简而言之,就是钟良娣心里太高兴了,身子孱弱遭不住,得养。
圣上赐了灵芝妙药,又吩咐太医院尽心诊治。
消息传到宫外,前些日子还静坐示威的那些文人无不高呼吾皇圣明,更有甚者还作了几首打油诗,在坊间传唱。
俨然一副只要案子重审,钟家就一定能洗刷冤屈。
清荷抱着从后面湖里才摘的菱角,吃得津津有味,皮子剥在一旁,雕花的细柳筐子里面放了小半筐剥好的白净果rou。
秦桓泽在小桌的另一端看书,趁着她低头的间隙,眼疾手快的拾起一枚,塞在嘴里细细细细的品。
清甜的菱角在他唇齿间碾碎,混着她指尖的那股子淡淡的荷香。
“殿下,刑部重查得需要多久?臣妾这病装了有些日子了,再不出门晒晒太阳,恐怕再过几日就得真的病倒。”
“胡说。不准找理由不吃药。”
窗迥罅隙里,阳光明媚,打在她的脸上,细微的一片绒毛像一颗诱人香桃。
清荷从他掌心扣回自己辛苦的劳动成果,眉头紧锁:“那药苦哈哈的,再吃下去我就吐给你看!”
果然是不想吃药。
秦桓泽没有妥协,又去手边的筐子里拿:“刘太医倒不是乱诊,你这几年郁结于心,是该好好调理调理。”
停药?是万万不能的。
特别是三年她冒雨受寒,落下了病根,日后要想承孕,这药少说要吃上一年半载才成。
借着假病的理由,倒是能让她安心调养一些时日。
此事就连圣上那边也是对她寄予厚望,他们秦家人丁兴旺的重任,可全压在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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