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碗底显给她瞧:“孤喝完了。”
清荷翻眼皮横他,不情不愿的端起了面前的的碗盏,吃了两口,蹙眉就又放下,自从有孕后她就脾性容易烦躁,这药苦的让人发颤,顺进喉咙里更是酸涩难忍。
“吃枚蜜饯。”秦桓泽笑着奉脸过来。
甜意入口,清荷才觉得稍稍将心底的火气压下,她拿柳眉半挑,嫌弃的朝那人瞥了一眼。
心里气不过,随手抓过一旁的团扇,朝他砸去:“滚!”
秦桓泽笑着接住扇子,递给身后伺候的人,笑着端起剩下的半碗安胎药,伺候她喝下。
苦意盎然,从檀口而入,掠夺过她每一丝神经,在全身散布开来。
亲眼看着她把要吃完,中宫指来送药的嬷嬷才捧着碗碟退下。
屋子里没了旁人,清荷咬着银牙,狠狠朝身边男子踹了两脚。
“殿下的手段一套连着一套,从齐妙妙那次起,就开始往我这儿算计,倒是繁忙的很。”
她眼睛眯起,连最基本的客套都不愿跟他多说,只拿仇恨的眼神看他,说出来的话如磨的锋利的刀刃,句句捅在他的心肝脾肺。
“朝里有我爹爹替你挡刀,眼下又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日后孩子落地,你秦家千秋万代,子嗣绵延。只是夜深人静之时,那些爹爹教过的圣贤书理,和被你牵连致死的一条条人命,可曾出来寻过仇?喊过冤?”
她苦涩发笑,兀自喃喃:“是我想窄了,你是天子传承,再大的冤屈,也寻不到你这里。”
秦桓泽听得脸色发黑,可又不敢发作,只让彭嘉福把横隔在两人之间的食几搬走,坐的离她更近一些。
“岳丈他老人家替代孤受过的苦,孤都记在心里。”
他伸着手要去抓她手腕,被躲了开,只得牵强一笑,拿过一旁的薄毯,替她盖上。
他想把钟先生当年自荐之事说出,可夫人还没哄好,回头再得罪了岳丈,岂不是得不偿失,忖度片刻,终是作罢,捡了一些简单的一五一十与她摊牌。
“这盛宠之事是风口浪尖不假,孤承认,是有意拿你引那人出手。”他抬头,与她对视,眼神里没有分毫躲闪,“可若不将其揪出,日后于你更是一大麻烦!”
清荷仰面错愕间,那双大手得了机会,终是抚上了她的面靥。
他信誓旦旦:“有孤时刻守着,定能护你你们母子平安。”
结合他这些日子对待中宫,遽然生出的那份和善,清荷有些明了。
她拂开他的手,哼笑讥讽:“大义凛然的说话行事,你倒是成了习惯。斗倒了齐家这门外戚,连中宫的生母也要一起送进牢里么?”
许是有了孩子的缘故,清荷知他这次要下手的是中宫,心下不由得生出厌恶。
若说齐家是恶贯满盈咎由自取,那他身为人子,连生母也容不得,也未免过于冷漠了些。
秦桓泽不假思索的辩驳:“她又不是孤的生母,现时终于有机会以报杀母之仇,你也不准么?”
清荷手下动作顿住,知道他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面说谎,随口哂笑:“殿下不是皇后所出,那又是出自哪位娘娘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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