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止原此刻难能没有落井下石,神色淡然地说了一句,“我知道。”
月见悻悻将接下来一连串的炮弹吞下了肚,自我嘲讽没有羞辱到对方让月见十分沮丧。
是啊,方止原是离他心灵最近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水性杨花的本质。那和他这个贱货交欢的方止原,那又算什么,自甘下贱?
是觉得这样裸露能勾引起傅应喻的兴趣不成。
方止原截住了月见即将出口的质问,“要说为什么我能做出如此之大的牺牲,那当然是这样才能打开你体内的潘多拉之盒。我很期待有了与人亲密接触后的你,上瘾索求而不可得的样子。”
他高挺的鼻梁和月见微微相触,唇与唇直接再一低头就能碰到,眼神凝视着月见丑陋的脸庞,没有丝毫闪躲,月见差点被这种的威压逼退。
“体会一下,这幅容颜不及你心灵丑恶的十分之一。品尝过被人拥抱后的滋味,再看着你被一次次地拒绝,看着你为了求欢能下贱到如何地步,我很好奇。”
真正残酷的折磨不是让一个人一出生就沉沦与寒冷中,而是给予那个人关心温暖和爱以后,再把他丢回一开始的地方,任由那个人追忆往昔美好,只有记忆存留,那就是凌迟自己的刀片。
月见听着方止原残酷话语的时刻也攀登上了天堂,脱口而出的反击变成了软弱的呻yin。
只是如此而已,连关系的建立都算不上。
余韵过后他本来就不好听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我让你不要走,你会留下吗。”
方止原对月见的这个请求有一些意外,扭过头去,摊摊胳膊,“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尽管这么说了,这也不是你想要的。”
月见阖上了双眸,不是你不能决定,是你不想为我做决定,然而他仅仅是悄无声息地听着方止原说着。他的确不否认,他挽留方止原是因为不敢再向其他人有所请求的懦弱。
他最想要的是雪山上的那朵孤傲的莲,但他只是山脚下不值一提的泥土,任人践踏的他,怎么可能跨越山巅。
内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却在说,无须我去追求,那已经是我的了,我现在想要更多山上的风景。
“你应该有所察觉,自己的意识时而错乱时而清醒吧。你不是一个迟钝的孩子,不好奇这是什么回事吗?”
方止原顺手拿起了旁边的白大褂,随意掩盖在自己身上,没有清理过的身体流出了罪恶的证明。月见把身体蜷缩起来,头埋入双膝里,似乎在为自己的恶行啜泣,避而不见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月见的脑内刹那间跳出两个罪魁祸首,李识柯,以及,傅应喻。
方止原对月见的抗拒视而不见,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像在炫耀着自己的作品一般介绍着,“在你的跳楼事件以后,你患上了PTSD,每天拒绝进食,依靠傅应喻强制给你输送的营养ye维持生命。傅应喻或许是厌倦了每次与你见面,你砸过来的碗筷碟子,还有你蹩脚笨拙把家里弄得一团乱的自杀方式,于是他找到了我。”
月见的脸被强制抬起来,方止原打断了月见的鸵鸟状态,“看着我,你有感觉到熟悉感吗。”
零星的片段从月见脑海中闪过,月见仍然嘴硬地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没有。”
“你能好转是因为,傅应喻以自己的血ye样本和细胞切片为报酬,委托我给你催眠洗脑,忘记了许多李识柯的记忆,并且让我给你植入关于他的命令信号。”
月见呆滞得像一个木偶,从傅应喻身上闻到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怔怔地吐出来一个线索词汇,“香水。”
方止原满意地笑了,“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香水就是每次催眠你的素材,打响指是催眠开始的信号。”他玩笑般地打了一个响指,月见惊吓得一个哆嗦,却并没有任何事发生。
除了月见在脑海中闪现更多的画面,他以为的幻觉。
恶劣的弧度在方止原唇边扩散,“别害怕,这不是惊雷。傅应喻是让我把你脑海中的记忆,很多从李识柯替换成他的。这样只要他在你身边,你就能维持住情绪的稳定。他想把你培养成听话的玩偶,你自以为是的抗争,都是按照他手中的线而演绎摆弄。催眠开始以后,他真的向你下达命令,你不可能有拒绝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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