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怜，内脏已经被捏碎了吧。”勇者挑眉。

    公主已经无暇顾及了，她尖叫着，蜷缩着，而勇者冷眼看着，那鲜血染红了公主洁白的裙子，一大片都被血浸染，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可是还不够，勇者知道，远远不够。

    太早就玩坏自己的复仇对象，是不够格的复仇啊。

    “嗯……不过死太快了就不好玩了呢。”勇者抿嘴，用了个复原魔法，公主感觉自己的内脏在渐渐重组，“哦，我好像忘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公主忍着剧痛，勉强支撑身体，那蓝色眼睛全是疯狂和仇恨。

    “……给你一个止痛魔法了。”勇者蹲下来，笑容还是乖乖的，“重组内脏很幸苦吧？”

    “你这个恶魔！”台下一个贵族开口了，“杀了神之使者……”

    “哈？”

    勇者的笑容凝在那里，当他起身时，那笑容消失，他的脚踩在教皇的尸体上。

    “你说他是神之使者？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他贪了多少香火钱，唱诗班里的小男孩和小女孩，哪个没被这些教会人士染指过？哪个没被你们染指过？”

    “我的弟弟，不是被你们杀死的吗？”

    是的，他都看到了。

    他的弟弟，那么小，就在这教堂的地下室，被那些肥胖的身体压着，服侍了一个又一个贵族。

    勇者亲眼看着他的弟弟断气，被一个虐待狂扼住脖子，他的弟弟抓着那个虐待狂贵族的手，就那么抓着抓着，不动了。

    勇者就在房间的另一层墙，被人架在那里，他叫，他怒吼，他哭泣，可他的弟弟没有听到，他的弟弟死了，被贵族骂了一句晦气，就扔在了墙角。

    他和弟弟的眼睛对视，他的弟弟漂亮的金色眼睛失去了所有光彩，勇者看到了他的弟弟赤身裸体，身上遍布伤痕。

    “哥哥！我和妹妹会乖乖等你回来的！一定要跟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打倒魔王的！”当时的勇者想起了当初告别家人时，弟弟和妹妹还有爸爸妈妈站在门口冲他挥手，“我和妹妹每天都会去教堂为你祷告的！”

    而当时公主在他身后冷冷看着，看着他犹如困兽一般被人用刀枪叉着脖子。

    “哎，真可惜，如果你乖乖地愿意做我的东西的话，你弟弟哪会死呢？”她说。

    贵族们想了很久，才终于想起当初地下室里是死了一个和勇者长得很像，金色眼睛的小男孩，顿时变了变脸色，勇者也耐心地等着他们想起来，看他们终于想起，才笑了笑。

    “你们竟然还能想起来，不错不错。”他鼓了鼓掌，“那么，开始吧。”

    “既然法律没法让你们受到惩罚。”

    “那就让我来吧。”

    勇者舔舔嘴角，感觉公主慢慢站起，头也不回，举手，握紧了拳头。

    公主再次捂着肚子发出了惨叫声。

    而勇者走向了那些贵族们。

    贵族觉得他走得太快了，而勇者觉得他走得太慢了，恍惚间，他感觉自己的弟弟和妹妹抓住了他的手臂，一边一个，他们笑着，唱着。

    都不在了。

    他们都不在了。

    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一个都不在了。

    他无家可归了。

    不，还有一个人在他身旁。

    “勇者。”他好像听到了公爵的呢喃。

    勇者笑了，笑容那么温柔，但那只让贵族们毛骨悚然，因为那温柔不是对他们的。

    “公爵大人。”他冲天空伸手，那把他随身的巨剑就出现在他的手中。

    那巨剑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寒光。

    它反射出了贵族们惊恐的脸，他们想逃，可他们动不了，他们任勇者宰割，就像勇者的弟弟躺在床上任他们为所欲为一样。

    而与此同时，公爵也惨白着脸看着，他看着女神给他看的过去的幻象，他看着勇者的弟弟受尽屈辱，期间他曾无数次地试图阻止那些衣冠禽兽，可他的手穿过了那些贵族的身体，他忘了那只是幻象。

    “哥哥……”公爵站在那里，就在弟弟临死前，他听到了勇者弟弟的呢喃，“哥哥……”

    “救救我啊。”

    然后他就死了。

    幻象到这里就消失了，他们仍在神殿里，没有那些肥胖的rou体，没有那些受苦的少年，公爵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坐在女神像前，捂住了眼睛。

    “那已经过去了。”女神看到他这样忍不住出声安慰，可公爵没说话，良久以后，他才终于开口了。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