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眼睛看着石板路上倒映的路灯光,硬梆梆地说了句不用,抬脚就走。
魏桢耸耸肩,抿了抿嘴唇,跟在她身后走着,对她的反应没有觉得意外。
只是再一次确定一个事实,这位桑小姐,对他的敌意非常重,而且来得……好像挺莫名其妙的?
桑落酒和魏桢一前一后,沿着石板路一直往前走,很快就出了别墅大门,然后他就看见她忽然停了下来。
左右张望了一下,然后开始从外套衣兜拿出手机,低头摆弄了几下,魏桢就听见一个甜美的女声从她手机里传来,“准备出发,全程……”
他忽然明白过来,这是分不清该往哪边走了,不知道为什么,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会有种想笑出声的冲动。
“咳……”他清清嗓子,出声提示道,“右边,沿着大路一直走,可以走出别墅区。”
听见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桑萝握着手机的手瞬间僵住,然后猛然回头,面色变了变,神色也变得戒备和提防起来。
她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魏先生,你跟着我做什么?”
“送你出去。”魏桢解释道,又回头看一眼近在眼前的车灯,“车来了。”
桑落酒被车灯闪了一下眼,立刻别开头,抬脚往右边走,“不用麻烦了。”
魏桢跟上去,劝道:“别墅区很大的,光靠你两条腿,到半夜都走不出去,就算出去了你的腿也坏了,明天还怎么上班?”
他是好意,但桑落酒听不得,天知道,她现在最烦这个人!
但又实在拉不下脸来真的跟他吵架,只好当没听见,埋头一个劲地继续往前走。
魏桢没办法,总不能真的不管她,干脆也跟着她往前走,就当是醒酒了,魏礼云的那辆迈巴赫慢吞吞地像蜗牛一样跟在他们旁边,一点一点往前挪动。
他们出来以后,屋里的饭局也正式宣告结束,魏太□□排桑家夫妻俩去客房休息,然后拉着桑萝去小花园散步。
“我知道他们是对你很好的,也悄悄打听过,但是……”魏太太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明显并不怎么细腻的皮肤,有些心疼,“阿萝,我想听你说,这样才能放心。”
桑萝嗯了声,说起在家的生活,说她每天都会早起,因为要去厂里工作,酿酒不是轻松事,“有时候订单多,我们就会更忙一点……”
魏太太仔细听着,又问她老太太他们对她怎么样,桑萝实话实说,“nainai更疼阿鲤多一点,小时候算命的说阿鲤是童子命,活不到成年,家里就很怕她出事,处处宠着,但好像现在看来,那个算命的说瞎话。”
说完她就笑了两声,心里却想起nainai第二次给桑落酒算命,问的三婆,三婆说不是童子命,不过阿鲤腿根处有梅花胎记,长大后会克夫,要找个八字硬一点的女婿。
老太太当时呸了声,说只要早死的不是我孙女就行,转头给姐妹俩一人打了一个长命锁。
现在想起这些旧事,她还是很想笑,只是以后,不能每天都见到她和爷爷了。
她眨眨眼睛,别过头,忽然发现不远处的屋门口站着陶东岩,见她看过去,他似乎愣了愣,然后转身就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桑萝忽然心里一慌。
夜晚的颐和别墅区灯火辉煌,十分安静,花树和路灯的影子倒映在路面上,有风吹过,立刻就摇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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