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深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当然知道。
某种意义上来讲,裴肃跟他很像——某些地方很冷血。裴肃对于忤逆自己的人或事物刻薄,而易深就是无情,但又不太认真,所以他爱玩儿。
他懂不懂情爱?
——他只懂性爱。
我陷进去了,多讽刺啊。
又跟黄昏闲聊碎语了几句后便挂断了。
这人很奇怪,明明先前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了,现在的情况又像是想跟我继续保持联系——黄昏也是alpha,他喜欢裴肃在我这边从来不是秘密。
很坦荡,包括裴肃本人也知道。
只是裴肃看不上。
某种意义上来讲,黄昏比我还惨——喜欢的对象都不正眼瞧他一眼的,不得不当一个憋屈的Alpha……
哦对,裴肃还是个暴力分子。
跟老板请假了一天,真正安静平静下来的时候,又觉得很无聊很没意思……
我下意识摸了摸被绷带包扎的胳膊,指腹摁了摁,还是新鲜的痛感。要是易深没有来找我,乖乖结了婚,没有故意玩弄裴肃,该多好。
……不好。
无奈地叹了口气,后面腺体的位置还在隐隐作痛,下半身也是痛到麻木。我蹙着眉忽略掉这些感觉,又疼又饿,原本想自己煮点东西吃,却实在是没有力气,试着点了个外卖,只能吃些清淡的,怕拉肚子。
脑子晕乎乎的,甩了甩脑袋。
先受了凉,又被咬又被上的。
手机的屏幕有裂痕,就像我早已麻木的,千疮百孔的心脏。这么执着于易深的理由是什么——裴肃其实没有说错,黄昏也没有,我太自以为是了,我太看不清自己了,我肖想自己不可能得到的。
是我活该。
裴肃有件事没有说错。
易深第一次跟我上床的时候,确实是强暴。
我,一个长得像omega的beta,被alpha强暴了。
那时候的易深一句甜言蜜语都没有,只忙着扶额否认,说自己喝多了,我一个beta不要想太多了。
那时候的我们,可是好朋友——可是上了床,立马就变成了——你一个beta。
那次比这次还严重,因为连信息素的抚慰都没有,我本身就是个残疾,却还是被捂着嘴强行侵入,但没有射到生殖腔——beta为什么会有生殖腔?我的眼泪啪嗒啪嗒流个不停,易深的呼吸近在咫尺,他像一只毫无理智的野兽,动作粗鲁,喘息却又性感,咬着我的耳朵要个不停。那时候才是真真切切的疼痛,因为一点润滑,什么润滑都没有。
那么大个东西,怎么就进去了呢?
怎么可以那么痛呢?
我随着他的冲撞不断摇晃、起伏、沉沦,伸出双手也找不到任何的支撑点,只能抓着空气,又被迫扑倒在床上,双手在床单上狠狠收紧,我只能塌下腰身,不停地抽噎流泪,不停地痛苦呜咽。
明明都在一张床上了,为什么还可以那样无情的,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呢?
真的没有人需要我,没有人喜欢我?
……
易深,给过我爱的错觉,我只能爱他。
只有默默地爱他,将这场强暴当成爱。
才不会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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