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的一切都显得模糊真实,空间无限放大,年轻美丽的女人坐在座椅上,柔软的手抚摸着男孩的脑袋,脸上是温柔的笑意,她问:“深深,想不想妈妈再给你生个弟弟妹妹陪你?”
男孩摇了摇头。
妈妈问为什么,男孩回答说:“不想……不喜欢小孩子,哭哭闹闹的,很讨厌。”
妈妈沉默了,然后就哭了。
……
易深睁眼醒了过来,扶着额头:又是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梦。很多东西其实都刻意忘掉了。
时间不早了,昨晚处理的伤覆了层绷带纱布,摸起来还有些作痛。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手机来电的振动音响个不停,“嗡嗡嗡”的声音很吵,皱着眉拿过来一看——屏幕上显示的还是易远山的名字。
肯定是为了裴大少爷的事来的。易深没什么耐心也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烦跟懒:懒得听父亲说一大堆的屁话,懒得去所谓的认错道歉,什么都懒什么都烦,干脆就不接了。
信息素的自我催发向来是在清晨醒来之际。易深咬着牙忍受着燥热沸腾的信息素在体内乱窜,额角青筋鼓起,面色不自然地开始泛起chao红——接着便有密密麻麻的红色线条状的东西自领口处一路蔓延攀爬至脖颈、喉结、下颌线。
易深的呼吸乱了,整个人呈现出不自然地痉挛,眼白也被血丝缓慢地覆盖,难受至极也只能抿着唇狼狈忍受。或许该像往常一样纾解某种欲望,可脑子里想到的却是裴桉的那张脸——那张满脸泪水的脸。
混沌的脑子忽然清醒了不少。父亲没有再接着打电话过来,房间又恢复到先前的宁静。疼痛难忍的时候,会很想抽烟,他也确实挣扎着去摸索床头柜上的烟盒。
打火机“咔嚓”的一声,易深紧锁着眉头,坐在床边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一口白烟。身心又舒畅了不少,脖颈处内里一条一条的血红的划痕也逐渐消散开,直到消失不见。
他就像一只管不住下半身的狗。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易深摸了摸脖子,还有跳动的脉搏。下体的欲望始终没有得到纾解,他也懒得管了,只等着细胞内信息素的躁动缓慢安静下来,欲望也缓慢瘫软下去。
其实可以叫一个omega,但今天不知道怎么的,不想叫。可能是因为……昨天花费在裴桉身上的时间太多了,一个beta,为什么可以这么热,这么软呢?
微垂的眼睫掩去了眼里的暗沉。
好奇怪。
但是想太多事情,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
……
下午刚下班,黄昏就给我打了个电话,内容大概是:你哥我管不住了,他家里人也一个个不接电话,好像这大少爷没什么人管了,你再带点Omega用的抑制剂啊……
我觉得黄昏有病。
裴肃砍了一下我的胳膊,现在都还在痛,叫我去给他送抑制剂?
——凭什么。
“他发情期来了?”我明知故问道,语气平静。
“是啊!本来家里平时有备用的抑制剂,结果昨天他来我家里几乎把我家给拆了,抑制剂也摔碎了——那都是钱啊!”
“哦。”我不由自主地笑了,我说,“好啊,我过来接他,还会带抑制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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