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一身道袍,生的獐头鼠目,通体的流气怎么也遮不住。他手里头捧着一个脸盆,还剩了一层凝固的血块,一切便显而易见了。
良珩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眸中郁色深浓:
“想必母亲已无大恙,若无要事,儿子这便先回了。”
他到底还是忍住了那股火气,只是语气也好不到哪儿去。
良守良珏见他淋了满头的狗血,也不见甚怪异之处,反倒正常的很,不由暗暗提心吊胆起来。
良珩说完,朝着三人长长凝了一眼,直看的他们寒毛倒竖,纷纷避开他的眼神为止。
良珩也不叫亲兵退下,径自转身走了。
他这头走的爽快,那边三人却不好受了,明晃晃的刀还咯着脖子,稍一动就是一道血痕,苦不堪言。
——————小院
良珩匆匆跑进屋子里,伸手就想掏玉佩。可他掏到一半,发觉自己满手的血迹,不由得暗自咒骂自己粗心大意。
他飞跑去洗手,路上还踹翻了桌椅板凳。他这会儿有些心神不宁,当那水洒在手上时,他才发觉自己双手都在颤抖。
他怕了,怕那黑狗血洒到了闵怜,万一,万一。
——万一她魂飞魄散了,他该怎么办?
良珩不敢去想,只是在怀里头摩挲着那块带着体温的玉石,将它掏出来时,上头不可避免的沾染了一些。
“闵姑娘?闵姑娘?”
他对着玉佩不停的唤着,乍一看上去,似是傻了一般。
闵怜这回却迟迟没有动静,那玉佩的颜色黯淡了不少,再不见往日温润。
良珩心里一突,胸口如擂鼓般跳动着。
“闵姑娘?闵……怜……阿怜?!”
久等不到闵怜的回应,良珩不觉将自己憋着许久的称呼,脱口而出。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声响。
良珩握着玉佩的手滑落在地,怔怔的瞧着那处出神。
难道……她当真……?
“你坐在地上做甚,多脏。”
只不过片刻功夫,闵怜的身影就慢慢在他眼前由轻烟合拢,显现出来。
良珩呆呆的把视线挪到她脸上,默不作声。
“怎么出去一会儿就傻了,那狗血对人还起作用吗?”
闵怜嘀咕着摸了摸他的额头,仿佛在试探他是不是发了热。
“不该呀,也没多烫。”
她说着欲凑上前翻他的眼睑,然而才近身一寸,良珩就抓住了她。
“你方才在哪儿?”
他平静的问道。
闵怜擦了擦他脸颊上的血迹,一点受伤的意思都没有:
“我看你这样狼狈,就替你去装了些热水,让你可以好好清洗一番。”
她笑yinyin的,颇有几分邀功的意思。
良珩仍是盯着她的面容,不曾松动 :
“这狗血,对你没有作用么?”
他说的认真,闵怜却是一脸困惑的看了看那留在她身上的血迹:
“有甚作用?”
她又不是真鬼,哪只鬼可以啪啪啪三次就变成人的,叫出来单挑,她不虚!(??˙o˙)?
良珩这才如释重负的长抒了一口气,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里,恍若嵌入骨血一般。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
他浅浅笑道,一双眉似蹙非蹙的拧在一起,秀丽凤眸微微阖拢,埋入她脖颈之间。
幸好,他不曾失去她。
闵怜被动的搂上他的背,瞳中还有一丝迷惑未消。
莫不成,他以为自己会被狗血给浇死?
某亘:本来想rou了,想想还是先交心~rou快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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