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点着灯,但人跪在外头,齐慧卿其实没瞧见他脸上是个什么表情。此番挨打的真正原因各人心里都有数,偏都装作不知道,戏才好接着唱下去。她假作喝茶,岔开话题道:今年的茶尝着没有去年好,颜色也不清。
偏你舌头灵。他却没忘记方才淤青的事儿,一边将人打横抱起,放到里间榻上一边说,可别怕疼,揉开了才能好的快,快,再让我瞧瞧。
贵妃立刻耍起了赖: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手劲儿大!你自己啊!一阵短促的尖叫,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再四讨起饶来,三哥!三哥哥!我错了,放了我吧!
本来没那个意思,这会儿也教她惹起来了,朱载光制住她的手脚,居高临下、眼带笑意地说:这会儿知道求饶了?晚了!
念着她腿上有伤,他没敢太放开手脚,两人胡闹过一通,脸上都有些发热。宫人们抬着热水鱼贯而入,他回身把她拉起来:腰还酸吗?
被人瞪了一眼。
最后还是万岁爷扶着她擦洗更衣,又篦了几遍头发,重新挽了个松松的发髻。过年实在累得狠了,齐慧卿困得眼皮直打架,被他抱在怀里,听他轻声细语地说:那奴才为人钻营了些,忠心还是有的。
她一个激灵醒过神来,明白他所指是谁习文远。能混到乾清宫的没一个笨人,稍有差池就会被底下虎视眈眈的太监拉下来,是以习公公别的不敢说,手腕、忠心都是一等一的,哪怕这忠心不是冲着她,而是冲着皇上、万岁。
听他的声气,似乎不打算把他换掉,也是,换了又如何?安喜殿是一座金丝鸟笼,凭她怎么扑腾,总是飞不出他的手掌心。
想是察觉到了她不高兴,小皇帝顺着她的头发,转口说起了行宫的事:天佑四年才修过,一应家什都是全的,半点儿心也不用你费,今年桃花开得好,你只管带着二郎、仙芝好好玩儿几天,别的什么都不用管。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半是撒娇半是接茬地道:你从前可是答应过要亲自教我骑马的。
过了一个年,朝中情势越来越不好了,像一口逐渐沸腾的油锅,双方都在不断往底下加柴。为着给齐家平反的事,指责她是jian妃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慧卿知道他是怕伤着她,想暂时冷一冷局势,把孩子们带上也是以防万一,二郎正是学说话的年纪,仙芝又还幼小,唬着了且是轻的,万一有个什么好歹她是不会顾忌任何人的,哪怕拼了性命不要,也要闹个鱼死网破。
是,君无戏言。三哥哥什么时候哄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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