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痛哭仿如盛夏合時的大雨,洗淨了污氣悶熱,世界恢復神清氣爽。
常子悅好像回到了還未有這一切煩心事的以前,該吃吃、該玩玩,唯一對常念的監控絲毫沒有放鬆。
而陸劍清變得更沉默了,但他一向如此,沒有人挑得出什麼毛病。
在進入學習最後衝刺階段之前,學校為他們辦了一次旅行,臨行時校長在講台上嘮叨:「希望各位同學好好享受這段時光,和朋友多創造一些美好的回憶,然後再回到課室裡,奉獻一百分的努力去學習。」
台下在聽的人不多,大家都興致勃勃討論著待會該去哪裡,該玩什麼。松杏排隊在她身後,一大早就扭扭擰擰不知在幹什麼,常子悅皺住眉不耐煩:「有屁快放啊。」
她從未見過松杏這般嬌羞,仔細一看唇上好像還塗了點顏色:「待會自由活動的時候,我就跟我家兔子玩啊。你可別阻我們二人世界。」
戀愛這東西是富者愈富,貧者愈貧。長著兩隻兔子牙的班長追了松杏大半年,今年情人節總算是在一起了,熱戀期的兩人粘糊得常子悅看不下去:「誰稀罕跟著你們?我又不是沒有別的朋友。」
學校旅行去不得遠,還硬要加點「教育成份」,安排了去城郊的一個古典村。其實根本不是一條村,而是仿照古建築建起的一個旅遊景點,那些假道具比常子悅家裡的家具都新淨,偏偏要安上些歷史意義,經常有人穿古裝在那裡拍照。
她去過一兩次,都是學校安排的。別說松杏不帶她玩,真要玩也不知道該玩什麼。
全級人坐滿三輛旅遊巴,常子悅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松杏也不好好坐,幾乎要把頭都掛在走廊上,和坐在後排的兔子眉來眼去。
開車後班主任站在車頭,抓著破音的米高風宣佈:「等一下看完話劇表演就直接自由活動,雖然說是自由活動啊,麻煩你們跟著之前填的小組名單一起行動。要是被我遇上了自己亂跑的,直接記個小過啊。」
「哎呀怎麼這樣?」她身邊的松杏發出哀怨,但反抗的人不多,畢竟名單都是他們自己填上去的。
「兔子也在我們組啊,我跟你們保持個十米距離就好了。」她沒有所謂,松杏也只好不情不願地點頭:「我們組還有誰啊?陸劍清嗎?」
當然有陸劍清,在所有糟心事發生之前,常子悅去哪裡玩都帶著他,每次分組都在一起。松杏知道他們最近在吵架,那天常子悅還帶著淚眼回來,一看就不正常,小心翼翼地問:「你和他,沒事吧?」
窗外景色飛閃,她留心盯著看得有點困,拿出耳機戴上一邊:「沒事,能有什麼事。」
旅遊巴時走時停,搖搖晃晃的不一會就把她搖睡了。
陸劍清走到這個位置時看到她的頭一點一點,車一轉彎就撞向玻璃,咚地一聲,還是不醒。
松杏要跟兔子坐一起,逼著他換位置。他沒想到常子悅睡著了,抱著會被她趕走的心態讓出位置,現在在車中間鶴立雞群,不知該不該坐下,班主任用銳利的眼神削來一個警告。
騎虎難下,還是坐下來。
她塞著耳機,音樂放得有點大聲,他聽到沙沙的鼓點,望住她手上握的手機,偷偷伸過去側面的音量鍵按低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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