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有在這張床上躺過,這個單位本來是徐宇立獨居的,後來決定了結婚,就重新裝修,不少家具是他們一起添置的。徐宇立在生活上是一個很隨和的人,基本上都是她下決定,在簡單的黑白灰中添了不少木製家具,舒適和諧,是她理想中的家居。
牆壁重新漆成淡淡的米黃色,床頭櫃上放著一對木偶擺設,徐宇立總是手癢去彈他們的腦袋,每每望見都在搖頭晃腦。枱燈是他一次出差帶回來的手信,藤編燈罩有點粗製濫造,為了要帶回來他還額外付了托運費,聽說是在路上的一個老手作人編的。
比起住了一輩子的常家,這裡更有家的感覺。
常子悅出生之後、高中住校之前那幾年,對她而言太煎熬。常子悅在懂事之前都是跟父母一起睡,隔音不太好的房間總是傳來一家三口的歡聲笑語,升了職的常家成比之前幾年空閒得多,幾乎每個周末都帶他們出去玩,十五歲的常念如何跟五歲的常子悅玩到一起?更多時候跟在旁邊,看著年幼的妹妹因為簡單的事物輕易露出笑容,而常家成雖然已經有一個十五歲的女兒,卻第一次享受到做父親的喜悅。
一家三口,他是常子悅的爸爸,謝琴是常子悅的媽媽。
常念同時承受著青春期和學習壓力折磨,沒有能力再應付家庭的問題,又或者她知道,自己就是這個家庭的問題。
無論如何,她都應該離開一會兒,於是她走了,獨身去了外地升高中。
但無論何時何地,她還是渴望回家的,她的家。
徐宇立的手仍擱在腰間,手指被她當成琴鍵,在上面沒有規則地按動。他把手覆過來,換成十指相扣:「你跟她說好了嗎?也差不多了,本來就約了上星期去試菜。這兩年好日子少,還是挺難訂,我看看最近再安排。」
她臉色僵了僵,只看著他沒有說話,他自己接下去:「不過我們擺的不多,應該還好。還有拍照,也是約的下個月,怎麼時間過得這麼快呢?」他等了一會都沒有回應,原來已經轉好的心情亮起紅燈,聲線冷了幾度:「又怎麼了?」
「我...」她猶豫了一會,眼神閃避,吞吞吐吐說出真相:「我周末有個講座,想穿那條白裙子,所以...」
徐宇立直勾勾地望住她,確定在「所以」之後並沒有「但是」,嘆了一口氣,抽走相握的手,捏著鼻樑仍止不住頭痛:「所以你是回來拿衣服的。」可能還有看花,絕不是來看他,她根本不知道他會在。
常念沒有回話,心虛半斂的眼睛已足夠回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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