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唔进入地面塌陷的阿萝弓起身体,在地上滚了两圈来抵消坠落的冲击,然后撞在什么坚硬冰凉的物体上,激起一大片灰尘。
她咳嗽着微微抬了抬头,额头碰到了光滑的石面,是半张大理石餐桌。这里很低矮,她得挪出去。
结果艰难地折腾了半天,不仅没有钻出去,还被不知哪里来的烤盘铁架子卡住了腿,挣扎了一会还把自己越卡越死。
可恶啊,怎么掉进厨房里了。黑发少女气得脸颊鼓鼓,在塌陷地下面不敢随便用法术,来回调整着角度试了一会,忍不住叹气了。
然后角落里有人跟她一起叹气。
好在在她手一抖丢出光爆术之前,那边幽幽地亮起了一小团圣火。金黄色的光球在一只修长玉白的手中滚动,那只手沾上了血污沙砾,但依然美好得不可方物。
手的主人在光芒之后淡淡地看着她。
是阿尔芒,他看起来有些狼狈,半靠着废墟坐着,一向柔顺的金发胡乱地撸到脑后,额头渗着血,剔透的冰蓝色双瞳映着火光,正审视着她。
阿萝也呆呆地看了他一会。
她只是看着一个金发白衣服的背影,就扑了过去,也不知道扑到没有或者有没有认错人,居然还歪打正着找到了
咳。有点尴尬,她动了动自己被夹住的脚,长裤已经有些地方被蹭破了,小腿上有一道巨大的伤口正汩汩地淌着血。
刚刚没察觉,现在借着圣光注意到之后,那种痛感就难以忽视了。她皱着眉再次调整了一下,还是没法挣脱,又不好意思发出痛叫,只好咬着唇准备干脆利落地硬掰出来。
墙边的阿尔芒收回视线。
他熄灭了圣火,这片狭窄的小空间恢复了黑暗。
骤然的黑暗让阿萝安静了一瞬间,然后那边传来了衣物摩擦的悉悉索索声,他动了。
这个发现让女孩有点紧张,她安静地坐在原地等了一会,竖起耳朵听着那边的动静,他似乎没准备隐藏自己的行动,一点点靠近了她,然后双手握上她的腿。
有低沉的声音从他嘴里响起,低沉沙哑,是某种她没听过的巧妙小咒语。
她腿上卡着的烤架咔嚓一声断裂开了,被束缚的不适感一轻,她立马咻地缩腿,向后磨蹭了两步,靠着冰凉的的大理石桌板坐好。
狭小的黑暗中,两人静静地坐着,呼吸可闻,他没有再回到刚开始的地方。
你来干什么?沉默里,男人率先开口了,他的嗓音不复之前的冷淡斯文,带了些久战之后脱力的沙哑。
阿萝咬了咬唇,手指下意识摸索着自己腿上的伤口:我想救你。
窒息的寂静。
然后黑暗中的阿尔芒忽然轻轻笑了一声:这就是条件吗?
他分明是在猜测,可语气却笃定得像是翻开一本书,信口阅读其上的内容:因为确信我不会死,等我脱身之后还会继续找你和那个半魔杂种的麻烦,所以特意来救我一把,好和我谈条件?
就像阿萝与他共度了十年,她了解他一样,在抹去地位不对等的傲慢后,他也能读懂她的眼神。
这个女孩不想欠他的,不管是命还是什么,也不想被他束缚。他构建的Jing致花园和漂亮笼子,终究留不住一只自由的山雀。
距离太近,他清楚地察觉到阿萝的呼吸乱了几分,接着是如释重负的一声吐息。
我是要这样做。她干脆利落地承认了:但我并不确定你不会死,也不确定能不能救你出来。毕竟刚刚打了那么久,你的法力储备几乎也要耗空了吧我本来就要偿还你的恩情,如果能扯平就是最好的了。
他看不到黑暗中的女孩,但几乎能想象到她倔强的棕黑色眼睛。
有种名为不甘的火苗一路从喉咙燃烧起来,让他心口酸痛,他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难以忍耐:就这么怕我杀了那个半魔杂种?
这个姑娘以前也想反抗,但她羽翼未丰,始终隐忍。现在这么迫切地想要理清和他的关系再无联系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是傻子,没理由不懂。
在这种困境里,怒火是最没用的东西,他很早很早就懂得这个事实,可现在他除了发怒,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阿萝沉默着,因为他说出了正确的原因而没有反驳。
在令人难堪的寂静里,阿尔芒好像泄气一样突然地笑了一声。
这一声很轻,却让阿萝心脏一缩。然后他悉悉索索地移动着,也靠着那面冰凉的大理石餐桌坐好了,轻柔而放松。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吗?
下意识地,阿萝知道,他说的不是这个逼仄的地下空间,也不是这座王宫里,更不是宏大而危险的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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