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言看他鼓着嘴乖乖将剩下的胡萝卜吃了,才提笔将备忘录上的清单写完。我明天和兴蕊她们去海边。
他顿时一口萝卜丝堵在喉头。
你倒是自在。
徐闻清理干净外卖包装,见屏幕里她离桌站起来,正走到衣柜前预备收拾衣物,离得老远他不满地用指尖戳屏幕:喂喂!
她头也没回:你说啊,我戴着耳机呢,听得见。
你都没看我。
你的样子我还要看吗?天天看、年年看。
徐闻见她从衣柜里拎出一件件颜色鲜艳轻灵的裙子抛在床上,缥缈的裙摆轻飘飘在空中滑走,就将他心尖也挠得怪痒。
去哪?
很近,徐言说了一个滨海城市,坐高铁,很快就到。
你就开心了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去地铁里被挤成面条。
徐言对着几条备选苦思了一阵,才抬头看屏幕里他样子。耷拉着眼尾,活像落水大狗狗。没忍住笑,我给你寄明信片,要不要?
要。他眼睛亮得倒快。说完又撇嘴,你有好吃的好玩的,我就只有一张纸片。
那要不要?
要。
三个女孩只在海边订了两夜民宿。到了房间先梳妆打扮、描眉画眼,才鲜鲜亮亮地迎着海风,去乘观光车。
大晴朗的天,日头烈得路面像烤盘,炙得人发懵。车往山上走,风经树叶滤过,才哗啦啦清爽起来。
徐言侧过头,却见乔兴蕊坐在中间,僵着脖子在看手机。
邹昕隔着她冲徐言撇嘴,作不明所以状。
乔兴蕊这时正好打完了字,皱着眉挺直背:烦死了。
一脸气闷。
细想一想,这次短途旅程还是兴蕊提的主意。也就在前天,临时起意,三个人在群聊里叽叽喳喳地商量了一阵,就敲定了。现在看来倒像她心情不好,寻人出来散心。
问她怎么,只说没事。
到了晚上吃烧烤,和着啤酒下肚,才终于交代是和陆北闹分手。乔兴蕊想带陆北回家面见父母,陆北觉得为时尚早。矛盾发展开来,唇枪舌剑地吵了几架,现在又转入冷战。
啊?这么早就要见家长吗?
早吗?我们都在一起快三年了!我爸妈早就知道他。
但毕竟那他父母知道你吗?
应该不知道。高中他爸妈管得严,现在嘛,没到毕业估计他也不敢跟家里说。
徐言用筷尖拨掉扇贝上的蒜蓉,插了一句:也不用这么着急吧。现在感觉确实有点早。
乔兴蕊气鼓鼓的:又不是要结婚!只是见个面,都这么久了,就算只是好朋友,带回家吃顿饭也正常吧?我爸妈又不是那种迂腐的人你们俩又不是不知道!
那也
邹昕抬眼见她泄愤似的用牙撕扯竹签上一块烤老了的牛rou,摆明是较劲。转而迂回道:怎么说也是女朋友,不一样。他紧张也正常嘛。
屁!
三个女孩,东拉西扯,乔兴蕊总能绕回埋怨陆北。
临了桌上扫荡得七七八八,还剩几碟素菜。徐言吃得有些过饱,夹了一筷茄子在碗里还没动,忽然轻声问:
你觉得你会和陆北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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