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秋内室里,顾采真坐在季芹藻平时下棋看书休息时,会坐的一张黑酸枝米勒短榻上。门窗紧闭,她朝着榻首而坐,匆匆赶来的柯秒坐在她身后的榻边,季芹藻坐在榻尾对面稍远一些的椅子上,看着她慢慢解开衣带,衣衫下滑,露出受伤的后背。
季芹藻表情严肃地看着少女的衣裳向下滑落,露出圆润秀气的两边肩头和一小截上臂,接着才是白皙纤瘦的后背。她两侧肩胛骨的线条走势非常明显,几乎看不到一丝多余的rou,随着她轻解裙衫的动作,那两块扁平微翘的骨头,像是蝴蝶扇动了脆弱的翅膀,让人觉得几乎一碰就碎。
她这么瘦的吗?季芹藻想起她刚刚拜师那会儿,似乎也非常瘦,虽然看起来并不孱弱,但明显不像一般女孩那样脸色红润。自己平时对她的关心,还是太少了些啊他默默地想,而后视线落在了她的背部。
衣领在她的后背垂下一个弯弯的弧度,两侧挂在前方她的手肘内侧,后领则低至尾椎上方。在她后心窝的位置,一个狰狞的紫红手印完全的显现了出来。原本的青紫已经完全变成了仿佛血ye干涸后的暗黑红色,五指尖所在的地方则血rou模糊,说是惨不忍睹也毫不为过。
柯秒捂住嘴巴,差点惊叫出声,真真姐,它的颜色又变深了。她的声音忍不住抖了抖,这情况根本远超她能处理的能力范围之外,她不由求助地回头看向站了起来的季芹藻,瑶光君。
无碍,我来看看。季芹藻的声音如同他的步伐一般稳重可靠,他走上前,柯秒立刻让出位置给他,他伸出一只手轻轻落在顾采真的肩膀上,出声提醒她:采真,疼的话你就说,我会立即收手。
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话音将落的同时,指尖沿着她后背掌印的形状轻轻一按。
嘶!犹如万根银针同时扎进了骨头缝中!顾采真一瞬间脸色苍白,肩头条件反射一般缩了一下,又强逼自己挺直了脊背。
真真姐。柯秒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顿时红了眼圈。
我没事。顾采真有些艰难地勾起唇角笑了笑,哑着嗓子想让对方安心,却引得少女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滚。
季芹藻侧头微抬下颌,本是想看看顾采真的脸色如何,怕这样的剧痛她承受不了,可视线向下一落,便看到少女身前半掩的胸衣松散开来,半个浑圆坚挺的椒ru袒露出来,因为疼痛和忍耐而随着呼吸起伏着,他顿觉不妥,收回了视线,只用言语问道,疼吗?
顾采真很干脆地回答,不疼。
季芹藻盯着她后颈上一层细密的冷汗和绷得笔直的后背,默然了一瞬道,我会加几分灵力,检查一下这迷魂掌是否伤及你体内肺腑和经脉,你若受不住了,立刻喊停。
好。顾采真其实很清楚,这迷魂掌比一般合欢宗的流派也来得诡异得多,不知道是那邪修的路子本身就邪魔外道得厉害,还是因为他濒死一击使了什么尤其恶毒的诅咒,总之,这伤势会日积月累地在她身体里造成越来越恶劣的影响,让她深陷欲望的幻觉,试图摧毁她的理智,引诱她成为被情欲驱使的怪物。
迷魂掌,原本是用来引诱受伤之人与元凶双休,直到献祭一般耗尽自己的功力和生命。但那邪修显然是没命再继续祸害顾采真了,却依旧给上一世的她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若是没有遇到池润,她那一腔逐渐失控的邪火,也不知会闹出怎样大的篓子;可也正是因为遇到了池润,她没能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恶鬼犯下了大错,且甜蜜且痛苦地度过一年多的岁月,而后彻底与师门也与爱人分道扬镳,堕入了无尽黑暗的魔道,孤独地走上了一条漫长却无望的末路,最终她犯下的累累罪行,简直把天都要捅破了。
一个曾经走过正道的人,一个知道何为正确的人,如何会不知道自己是在犯错呢?
可如果她只剩下错的那条路可以走,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因为,没有人在乎她会不会回头。也因为,即便回头,也和前路一样,连微光都没有,只有黑暗和虚无。
有时候,顾采真会想,若是她当年死于迷魂掌,死于万尸潭,死于修魔道的每一次走火入魔,死于正邪大战险象环生的一次次交锋,那个万人唾弃的魔尊,是不是会换个其他人来当?
可是,既然可以是别人,那为什么就不能是她?!
更何况,这天下她可以不要,她的四妃怎么能拱手让人?
这四个影响了她短暂一生的男人啊,她是死也不会放手的,她哪怕堕入阿鼻地狱,也要拖着他们一起!
邪气的影响如此无声无息,顾采真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走神了。季芹藻的指腹越过她后背那个掌印的边缘,灌注灵力朝着正中掌心的位置一按,她不由闷哼了一声:唔!她咬紧了牙关,睁大双目,额角到颈后的青筋都鼓起来,显然痛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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