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回头朝冯素贞及伍玖薇两人招招手,高兴的道:“快来快来,又有好玩的了。”
冯素贞又气又恼:“怎么哪有热闹你往哪钻呢,现在倒好,连衙门都去了。”
伍玖薇不无同情的看看冯素贞,开解道:“没办法,香儿姐姐本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我估计她是属穆桂英的。”
众人来到县衙门前,天香望了望东侧的喊冤鼓及鼓身两侧的石碑道:“‘诬告加三等’、‘越诉笞五十’,你这衙门还是很威武的嘛。”
简辰逸微微一笑,便冲着三人道:“诸位,在下先去后堂更衣,几位待会可在大堂观案。”他说罢对着仆人一招手:“简兴,你带着三位去吧。”
简兴应了一声,带领着冯素贞三人进了府门穿过明间过道,向大堂走去。
来到大堂,只见堂中十八般武器排列有序,“肃静”“回避”牌亦分树两边。
两侧站了面色肃穆的带刀衙役,正中则跪着两人,看样子便知是原告者与被告。
天香挤在人群中,对着冯素贞小声道:“‘有用的’你猜他们打的会是什么官司?”
“我又不是未卜先知,怎么能算出他们在打什么官司。”
伍玖薇环起双臂,盈盈笑道:“我猜是争夺女人,不然两个男人之间,还能因为什么。”
“未必。”冯素贞半眯起眼睛,继续说道:“男人之间的纠纷未必只有女人。”
而此时,堂役咚咚咚的击鼓三声,两列衙役齐声叫喊道:升堂——威——武。
方才一身儒装的简辰逸,此刻身着官服,头戴乌纱,正缓缓从后堂走了出来。
天香目光炯炯,挑了挑眉毛说道:“哟,看架势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简辰逸面色冷峻,待坐稳后一拍桌上惊堂木,威严道:“堂下何人,因何事击鼓?”
“大人,小的张寿,是本县专门负责征收赋税的小吏,是小的击的鼓,我要状告汪大海无端侵占我家良田二十亩!”张寿怒气冲冲的指着汪大海道。
汪大海见状,忙申辩道:“并无此事,这二十亩地是我祖父留下来的,去年张寿来我家收税,说如把田产归他名下,可以不交赋税,不服徭役。小人正为交不出赋税犯愁,就答应了,当时我们商定在字据上写着将我的田产过拨给他,但实际上田产还是我的,望大人明鉴啊。”
张寿哼了一声说道:“十年前,汪家遇有急事,主动提出把二十亩田地卖给我,小的这里有字据为证!”
简辰逸哦了一声,接过由下人呈上的字据仔细审阅。
天香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她手臂轻撞一下冯素贞道:“嘿嘿,还挺有意思的,你说这个小简能不能判出这田地究竟是谁的?”
“那得看那字据才知道。”冯素贞朝着前面努努嘴。
简辰逸将叠起来的白宣纸字据展开,见纸已发黄,纸的边缘也磨损了不少,像是年代很久了,他将字据叠起又展开,展开又叠起,如此反复几次。
冯素贞赞许的点点头,轻声说道:“问题就出在那张字据上,看来这位简大人已经找出其中关窍了。”
“嗯?你怎么知道的?”
冯素贞伸出手指做了嘘声的动作说道:“此案马上水落石出了。”
果不其然,简辰逸突然眼睛一亮,把惊堂木狠狠一拍,喝道:“大胆刁民,竟敢伪造字据,诓骗本官!还不从实招来!”
张寿登时吓得抖如筛糠,伏在地上辩解道:“大人,小的不敢诓骗大人啊。”
简辰逸厉声道:“还敢狡辩!这若是十年前立下的字据,并且是叠起来保存的话,就应当是外面发黄,里面还是白的,而这章字据却是里外都呈黄色!再不如实交代,本官可要大刑伺候了!”
张寿见已被拆穿,只得苦着脸招供道:“是是是,我招我招。小的去年和汪大海立字据的时候,有意未写时间,然后拿回家补填了十年前的日期,并且用茶汁将字据染色,使纸张变黄。小的一时贪念,求大人恕罪啊!”
“我说‘有用的’我现在真是越来越钦佩你了,可你是怎么知道问题出在字据上的?”
天香侧首凝住冯素贞笑着问道。
冯素贞满面的云淡风轻,附在她耳边一字一顿道:“我-不-告-诉-你。”
天香又好气又好笑的扯她一把,假愠道:“你故意吊我胃口呢是吧!不说的话,我今晚就不让你上床睡觉!”
伍玖薇在一旁耷拉着下巴,无奈的插嘴:“两位,这是可在公堂上,你们稍微注意一下好不好?”
冯素贞伸手拥了天香入怀,哑然失笑:“嗯,这便注意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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