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隆威,一个会马的人,在旁边一边监视着舒殿合,防止他有不轨的行为,一边听着公主的教授内容,只觉得听的晕头转向,云里雾里。
在宣城稀烂的教导下,舒殿合用来半天,才学会如何在马上坐稳。之后又花了一天,马在她的座下终于肯安分下来。
起初,舒殿合在马上还颠颠倒倒,身体僵直,需要宣城帮她控制马匹。后面多了几日,经验多了,就知道怎么样控制马匹前进停止。
旁人学马至少要花上十天半个月,而她却只花了几天,这点倒让柴隆威刮目相看。
舒殿合甫一学成,宣城就立马令人把马车弃掉,给拉马车的马换上马鞍,交给舒殿合。
这几日,两人的亲密接触,让柴隆威一直忧心重重,生怕恐会有损公主的名节。而两人学完马之后立即分开的举动,则令他松了一口气。身边的侍卫都是他的人,他已经封了他们的口,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泄露出去。
舒殿合离开了宣城的马,骑上自己的马之后,在没有人看的到的地方,宣城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浅浅地呼了一口气。
学马之事,不过是她们赶路途中的一段小插曲,很快就被抛之到脑后。
此后,一路上再无半点风波。从温暖如春的南方,到寒风凛冽、覆雪千里的北方,一行人只用五六天。
京都近在眼前,约莫只要再两三天的功夫就能到达。
经过数天昼夜不停的辗转,宣城的队伍早就人困马乏。眼见着太阳越追越往西边坠下,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赶到下一个城镇已经来不及了。
看来今晚又得宿在郊外,宣城命柴隆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安营扎寨休息,明天一早,再继续赶路。
侍卫从林间捡回柴火来,堆放在一起,燃起篝火,尔后数个帐篷也很快被搭好。
隐藏在树林里的营地,除了正中的一团篝火显眼以外,帐篷都按照看似散乱,又存在联系的布局分布。从远处眺望,几乎看不见黑暗中帐篷的身影。
宣城和舒殿合,各独占一个帐篷,两个帐篷相近,起在某处不显眼的地方,周围由侍卫们的帐篷若有若无的环绕。在营地靠近中央的位置,又另外安置了两个空帐篷。若有敌人来犯,这便是诱敌之处。
虽然已经接近京都,但柴隆威仍然没有放松警惕,处处谨慎。
舒殿合第一次来到北方,连件棉袄都没有,加厚的衣服也是柴隆威就近找集市替她买的。还好长年的苦行,让她身体健壮,没有因此病倒。
柴隆威这个粗人,给舒殿合买衣服之前,也没有问清楚她的尺寸。按男子的一般身材,随随便便就把衣服买下来,动则就是裘袄。
本来不胖的舒殿合,穿上衣服之后,徒然增重了十几斤,连行动都不方便了,哪里还有宣城第一次见她时的飘逸样子。
宣城见她那副如熊的模样,就忍俊不禁,顾着舒殿合的颜面,才没有真正的笑出来。
此时,怕冷的舒殿合,正坐在篝火旁取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按宣城的话说,就是一动不动地,好像一尊菩萨。
现下越接近京都,宣城的心情就越是放松。皇宫一直都没有坏消息传来,这就说明她们回来的没有太晚。
从自己的帐篷里走出来,她悠哉悠哉地踱步到篝火旁,看舒殿合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边发呆,似有所想,不由地被勾起好奇心。
“在想什么呢?”宣城坐在了离舒殿合不远的地方。关爱自己的臣民,是她作为大豫的公主应该做的事。她为自己的好奇,找了个正当的理由。
“马上就过年了,这是草民第一次离开师傅过年,不知道师傅一个人在山上,会不会孤独。”舒殿合倒也诚实,毫不犹豫地将心里想的事说了出来。
宣城沉思了半响,她从没有经历这样的事情,无法感同身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又换了一个话题:“除了你的师傅,你其他的亲人,比如父母,你不想他们吗?”
“不知道。” 舒殿合语气无波澜地回答:“草民只有师傅一个亲人。”
“…”宣城感觉无论自己怎么问,都能准确无误地戳中人家的伤心处,这也太凑巧了吧?还是命运真的对眼前的这个人太薄?
她这样想着,再次看向了舒殿合的眼神,都带上了同情。其实这个人不欺负她的时候,看上去也不是那么不顺眼。
长相好的人,总是容易令人心生亲近之意,舒殿合就是其中一个。
“你师傅的病很久了吗?难道他自己治不好自己的病吗?”
“公主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医人者不能自医。”
“那你呢?”冯焕林不是说舒殿合继承了他所有的医术了吗?难道他就救不活自己的师傅?
“…草民也无能为力。”
“那岂不是…”宣城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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