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程师傅和尚明亮的脸上露出敬佩的笑容, 鞍前马后的跟在伯西恺身后。
伯西恺的手握着铁门的门把,转动之后,铁门和地面摩擦发出难听的嘎吱声。
铁门上面的浮灰全部扑扑掉地,呛得门前所有人连连咳嗽。
门内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所有人的心都被再次拧紧。
在门彻底打开的时候,付零闻到了非常浓重的松节油气味,呛得她情不自禁捂住自己的鼻子。
一进屋,室内略微昏暗的光线让众人的眼睛有些刺痛。
很快适应之后,所有人都僵在了门外,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出。
铁门打开之后,一进去满地的废纸和黏糊糊的颜料在地面上完全把地面原本的颜色给盖住。
到处都横七竖八的扔着各式各样的笔刷,旁边有几个桶倾斜着,里面的颜料已经发霉了,水面上长出一层层青白色的霉菌正散发着恶臭混着满室的调剂油气味。
付零拽了拽伯西恺的衣袖:“你刚才输入的什么啊?是那两个药丸里的东西吗?”
伯西恺回头对她说:“不要在意那个。”
“为什么啊?”
“先找找这个地方的东西吧。”伯西恺看着满室凌乱的各类物品,哼笑道。“你觉不觉得这里很像米亘的画室?”
他这么一提,付零来了劲。
确实像。
只是米亘画室里面摆放着的是和人形比例1:1的维纳斯雕像,但是这件画室里面摆放的却是一个没有脸的女子完全裸-露的石膏像。
那个女子体态优美,身形婀娜,玲珑有致。
A4腰、鹅蛋脸、筷子腿。
每一寸身体的比例都堪称完美到极致。
可是唯一的缺陷就是这个女子雕像没有脸。
而正是因为没有五官,跟让它徒增了一丝遐想。
一行人依次从门口进入,踩着地上一层盖一层的颜料,脚底下也上了黏糊糊的颜料发出泥泞的声音。
付零穿着一双黑色的小皮鞋、白色的高筒袜。
很快两只脚都像是踩进颜料桶里一样,变得脏兮兮的。
整个画室的空间非常大,差不多可以容纳一百多个人在里面。
付零还看到了七八支连接着天花板的柱子,在柱子一米以下位置还有黄白色的警示条。
“这之前应该是个停车场。”她说。
伯西恺表示赞同:“它把停车场改造成了自己的画室,而且这个停车场也应该是一个废弃了的没人用的地方,你看这天花板上面的吊灯,都是单独扯来的线挂在了上面。”
付零看到了,也正是因为单独扯来的线所以整个停车场只有四个大灯条,所以整个室内的光线特别暗。
不过,与其说这里是一个画室,不如说是一个秘密基地。
因为他们再往里走的时候,看到了一条白色的塑料布挡住了后面的东西,而在塑料布上面还纵横着很多看起来像颜料又看起来像血水的东西。
即使颜料的气味太过浓重,但是付零还是闻到了一股很浓重的福尔马林和血腥味。
掀开围布之后,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站在最前面的几个男人全部都弓着腰哇哇作呕。
他们看到了一个坐在沙发上的死尸,那个尸体看起来已经死了超过一年以上了。
它斜躺在沙发上,一只臃肿的腿架在沙发把的另一侧,肚皮朝上因为腐败而格外的肿胀,完全挣脱了身上穿着的一件麻布白卦衫。肚皮呈现出青白色,露出黑色的尸霉斑。
沙发旁边扔着一只棕红色的画家帽,和付零记忆中的一样,几乎可以确定这具尸体的身份。
但是就在付零想要确定尸体的真正身份,看向它的面部时,发现这具尸体的脸已经肿的难辨五官了。
若不是有男士衣服船在外面,几乎连男女都分不清楚。
尸体的右边眼睛是闭合的状态,只有左眼的眼皮能睁开,眼珠已经快要从眼眶里被挤出来了,里面的瞳孔完全散了,变成一团黑黢黢的玻璃状在里面。嘴巴处于张开状态,舌头在口腔里面已经完全腐烂了,牙齿也跟着脱落,好像想要说些什么似的。
夏法医憋了憋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好像正常一点:“这个尸体为什么手上还带着手套啊。”
付零看到他说的那个地方,死者的手上面好像蒙了一层白色皱皱巴巴的皮,她说:“这不是手套,而是尸体的手皮。这叫脱套,你还是做尸体美容师的呢,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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