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魔女让箭尖一直对准着伊丽丝，时刻准备对她进行下一次攻击。

    “你也不想想自己哪来的资本跟我谈条件！”

    伊丽丝压根没去考虑自己许下的承诺，释放了一个传送法术直接就来到屋顶上，摊开手，法杖就凭空出现，一条闪电从法杖顶端的水晶里冒出向黑夜魔女打去。

    黑夜魔女迅速闪身躲过闪电，瞄准伊丽丝的身体后松开弓弦，魔法箭直奔她而去。伊丽丝一挥法杖，炙热的火焰就把还在半空中的寒冰箭融化殆尽，她又赶紧趁着黑夜魔女没来得及重新拉弓的时候举举起法杖劈头盖脸地打过去。

    黑夜魔女只好横过长弓挡才能住这次攻击，她们俩开始了力气的较量。

    “不错嘛，我还以为你已经老得动不了了。”

    伊丽丝挑衅地把脸靠过去，紧盯着对方的一双眼睛，这时她才发现黑夜魔女不止是戴了一副面具，而且下面还有一层面罩，把鼻子和嘴都包裹在里面。实际上露出来的就只有一双眼睛而已。

    伊丽丝有点怀疑，对方把脸包裹得太严实，会不会是别人冒充来耍自己的。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是不是没注意到眼角多出来的皱纹，要我给你那个镜子来吗，再给你一整天的时间好好数数？”

    这下清楚了，这么近的距离再次听到这个声音，尽管因为一层布挡着让声音低沉了一些，但她就是黑夜魔女本人没错。

    伊丽丝又激动起来，其中包括被嘲讽的愤怒和确认对方身份的兴奋，又一次加重双手的力道，法杖向黑夜魔女的脸靠近了一分。

    “等我在你鼻子上狠狠砸下去，到时候再比比咱俩的脸谁更漂亮。”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死脑筋。”

    黑夜魔女把左手从弓上拿开，只让右手去承受法杖的压力，这个动作让法杖又逼近了一步，她只能压低身子并向后退一步。但她立刻用左手拉开弓弦，指间出现一根魔法箭，箭尖正好对着伊丽丝的胸口。

    伊丽丝大吃一惊，不过她反应也很快，在黑夜魔女射出这一箭的前一秒迅速后退，同时在两人之间竖起一道魔法屏障。

    寒冰在距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炸开了花，仓促之间布下的魔法屏障也被刺穿，但还是阻挡了大多数飞出来的冰刃，伊丽丝得以安全脱身。而在她对面，这支箭的主人也一个翻身跳到两米之外，两人又拉开了距离。

    “真刺激，不亏是你，这种紧张感真是好久没有经历过了。”

    伊丽丝忍不住夸赞起对手来，在销声匿迹了十年之后，重新投入战斗有种找回活力的感觉。她以为对方也一样，但黑夜魔女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表现得冷淡得多。

    “你为什么要回来？他们没抓到你，你明明可以在其他地方生活下去，为什么要来做这种事情？”

    “为什么？”伊丽丝噗嗤笑了一声“真是个愚蠢的问题。因为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你忘了吗，我是个罪犯，穷凶极恶的罪犯，我不干这个你还指望我去做什么？”

    面具中间的眼睛眯了起来，不难想象被隐藏起来的额头也紧皱着，黑夜魔女对伊丽丝的回答感到心痛。

    “你本来有改变的机会，做不一样的人，如果你愿意回头的话……”

    “不要说得那么轻松！”伊丽丝大吼一声打断她的话“你有什么对资格我做的选择说三道四，我是什么样的人由我做主，我只听从我自己。而你，作为一个旁观者，你的话对我一点意义也没有。”

    “自从我参与进来之后就不再是个旁观者了，其他人也不是，因为你的行为受到伤害的人已经够多了，快停止吧。”

    “你在和一个罪犯说什么大道理，有人因为我受伤那我才高兴，受伤的人越多就说明我的计划越成功，你们都只能在我做出选择之后默默地承受它带来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