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晚淡淡:“无妨。”
陆铎玉连忙问:“督主可服过药了?”
“你去叠角村了。”
金子晚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你去叠角村了,没人给我煮药。
陆铎玉急地立刻站起来:“我这就去煮药!什么岳思思日思思的,督主快别想了,先把药喝了!”
说完他便夺门而出。
房间里便只剩了金子晚和顾照鸿二人。
顾照鸿忍不住:“金督主生病了?”
看不出来啊……
金子晚摇了摇头:“沉疴罢了。”
顾照鸿不再多问,也站起来告辞:“那顾某便不打扰金督主休息了。”
金子晚也没留他,摆了摆手。
顾照鸿出了门,把门关好,走到了拐角处却停了下来,没再动。
过了半个时辰,陆铎玉端着药急急上来,推开门进去了,顾少侠弹指将一块小石子弹了出去,正好搭在门槛上,这门虽能掩上,但无法严丝合缝地关上,再加上他内力高深,听到房间内说什么也不足为奇。
陆铎玉的声音带了几分埋怨:“督主怎地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我虽不在,找那张三李四吴五赵六,哪个胳膊断了不能煮药来着!”
偷听的顾照鸿:“……”
这名起的,也忒不走心了。
金子晚声音里尽是懈怠:“这药我一日不吃也死不得,按日吃也不会比原命数多活几日,也就你把它当个宝贝。”
陆铎玉:“话虽如此,但这毕竟是圣上多方求来的补药,每日吃着,督主总会舒服些。”
顾照鸿听到金子晚嗤笑一声,倒没有接着说什么。
————————
彩蛋:
陆铎玉:这就是cp粉头的修养!
金子晚:……
顾照鸿:……
金子晚:我该怎么跟他说他的cp是假的?
第12章
顾照鸿见他们不再说什么,便脚跟一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坐到桌边,倒了杯茶,自酌自饮,心里也在想事。
金、子、晚。
他笑了笑,酒窝分外明显,茶杯在他手里晃来晃去。
这金督主恶评满天下,莫说止小儿夜啼,小儿怕是都要被吓死。新帝刚上位时,他便以各种残忍刑罚处置了与新帝当年夺嫡时的一干人等,京城菜市口的处刑台上的血迹至今都没去掉。监刑的也正是他本人,穿着的那一袭红衣比鲜血都刺目,任他人嘶吼尖叫,抑或哭号告饶,金督主便只是斜倚在座位上,眉都不皱地喝着茶。
传言若是假的,也不见九万里出来澄清,传言若是真的,这金督主必然心冷如冰,见血如水,又怎会因这杀妻杀女的刘在薄便气到旧疾复发。
莫说这刘在薄,金子晚虽说脾气差,嘴上也不饶人,但他仍命人给刘府上下三十九口打了薄棺,他并不一定如此,他就算真的把这些尸体扔到乱葬岗曝尸荒野,谁人又能如何呢?这不才是传闻中,堂堂九万里的督主应该有的样子吗?
有趣,当真有趣。
顾照鸿将那茶杯倒扣在桌子上,已经迫不及待地想探寻这金子晚,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了。
***
第二日,金子晚便和顾照鸿又来到了刘府。
这刘府如今已然一派落败相,花园的土被翻出来,又没被填回去,显得庭院越发的脏乱,哪怕是过了几天,鼻尖仍能闻到淡淡的腐烂味道,一眼望去,满眼都是一丛一丛或盛开或残败的天竺葵。
金子晚径直朝关押着刘在薄的祠堂走去,挥了挥袖,那门上的三道大锁便登时碎成铁屑。
顾照鸿暗自吃惊,这金子晚内力着实不浅!
张三把门打开,金子晚踏进祠堂,环视一圈,看到了正跪在灵牌前的刘在薄。
金子晚冷笑:“不知刘大人在这儿跪谁悔过呢?我寻思着你那亡妻,岳家思思应当也没有灵位在你这刘家祠堂吧?”
那刘在薄闻言悚然一惊,刚要站起身,就见金督主翻手按在他肩头,内力压得他刚起了一点的膝盖便又被迫用力跪在了地上,那“咣——”的一声听得让人牙痛,这骨头铁定是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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