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见翻出方束海的电话打了过去，对方只匆匆说了句：“忙，晚点再说。”啪唧，就给挂断了。方束海跟他同期进的市局，原本他们的目标都是禁毒，结果叶时见临门一脚被踹进了刑侦，方束海倒是得偿所愿。他们俩关系不错，叶时见也老爱跟他打探消息，可是八年过去了，那个凶手再没出现过。

    他在哪里，是躲在某个Yin暗的角落继续干着肮脏的勾当？还是混迹于花花世界，戴着面具扮演一个普通人模样。叶时见痛恨自己的十七岁，那是最一无是处的年纪，寻不到正义也留不住想留的人。

    槐序的再次出现给了他绝处逢生的意念，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忽然开始相信冥冥中的注定，念念不忘必有回响，那么正义，也永远不该被放弃。

    回到家已是下午1点，肚子里空空如也，冰箱里还冻着同事从老家带来的一只土鸡，正好拿出来炖个汤，等等，鸡汤怎么炖来着？叶时见这些年基本属于能点外卖绝不下厨，碰上哪天心血来chao做个饭，总是一边架着手机看菜谱，一边手忙脚乱下调料。

    鸡汤应该挺简单，叶时见信心满满地打开百度app查做法，结果之前的搜索页面没退出赤/裸/裸地跳了出来——

    事后清理步骤

    ……

    Cao。

    他想起来了，昨晚手机之所以没电，是因为他频繁地使用了百度搜索功能——

    男生第一次要注意什么

    男生之间做的步骤

    怎么扩张比较舒服

    男朋友生病的时候可以羞羞吗

    第一次太紧张了怎么办

    怎么判断男生是不是第一次

    ……

    都他妈什么跟什么啊？！

    昨晚还那么死皮赖脸不耻下问，这会儿脖子到耳朵却都红成了一片，叶时见懊恼地删掉历史记录，可是床上的场景却愈发清晰起来。那个人的眉眼、唇舌、锁骨、腰肢，不舒服时皱起的小表情，还有尽兴时逸出的带着病气的呻/yin。

    叶时见长长呼了口气，他低头看了一眼，接着把土鸡重新塞回了冰箱里，他甩甩手走向卫生间，打算先处理另一只小鸡。

    一整个下午都在琢磨林鹿的事情，叶时见实在摸不准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不然在山上的时候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何必冒险回来救他。酒店里也明明是他主动的，为什么要跟自己上床，应该是喜欢吧？

    应该吧……叶时见不太有底气。那林鹿，是……是第一次吗？

    响了半天的手机铃声终于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是方束海的电话。

    “见见，”标准的方式欠揍招呼法，“我要蹭饭。”

    “没做饭，”叶时见看了看时间，“下班了？”

    方束海唉声叹气的：“嗯，失恋还被喊过来加班，快抑郁出工伤了。”

    方束海这些年换了不知多少个女朋友，谈恋爱失恋跟家常便饭似的，叶时见问过他，为什么就不能安安心心认认真真谈一个，非得这么游戏人间。方束海自嘲着笑了笑说：“干我们这一行的，天天跟那帮不要命的毒贩打交道，说不定哪天就无声赴死了，何必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

    当初张局死活不同意叶时见进禁毒支队，无非也是这方面考虑。

    “刚好我也懒得做饭，找地儿下个馆子吧。”叶时见伸了个懒腰，“开车没？”

    “开了，”方束海一边收拾东西，“我来接你。”

    挂了电话才看到微信图标右上角显示的数字，点开一看除了公众号推送剩下的全是沈心之发来的，整整四页不重样的哭泣表情包。

    直觉跟林鹿有关，叶时见一边换衣服一边打字问她。

    小见人：键盘被吞了？就会发表情包

    信息很快回了过来。

    心之：我失恋了【大哭】【大哭】【大哭】

    今天什么日子，都他妈上赶子失恋呢。

    小见人：你就没恋过，你去哪失

    小见人：表白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