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以国庆作为分割线,国庆前用以适应陌生的大学生活,国庆后一切才算步入正轨。生活一天一天忙碌起来,时间过得飞快。
艺院永远有画不完的图稿作业,吴渝宁的生活被作业充实,加上始终保持着良好的运动习惯,教学楼和Cao场是她最常待的地方。
倒是不常再见陈帆了,只偶尔有那么一两次,父母让她带陈帆一块儿回家吃饭。
吴渝宁有意回避他,她觉得自己需要时间梳理从前被忽略掉的细枝末节,更需要时间思考和他的关系。
可偏偏去超市买零食都能碰到他。又是刚打完球回来的样子,此时已经是十二月,上海天寒地冻,她裹着厚外套,陈帆却只在球服里搭了一件长衫,运动长袜拉到膝盖以下。
铁打似的。
吴渝宁刚买完单,看到他又折返回去,在柜台前的保温炉给他取了一盒阿华田,凝眉问他:你不冷吗?
运动起来就热了。
明明是只喝纯净水的人,她给的阿华田还是闷不吭声地喝了。
两人并肩出了超市,陈帆突然偏头,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回过身看到吴渝宁皱着的眉头,他忽而生出几分心虚,解释道:外套落球馆了
吴渝宁没说话。
陈帆摸了摸鼻子,第一次发现这姑娘其实不太好惹,他试探着说:下次?下次一定穿上好不好?
他们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陈帆仍然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甚至鼻尖脸颊都因为受寒而泛了红,但吴渝宁觉得,他好像心情很好。
他一直都生得极好看,脸庞瘦削,眼瞳接近琥珀色,高鼻子薄唇,过去几年习惯了他的臭脸,差点忘了他并非不可融化的冰山,而是笑起来狭长眼中清澈透亮的少年人。
她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多看一秒都怕被烫到似的。
她在心里懊悔,明明说好了要回避他的,可是看到他就主动上前,主动问他冷不冷,甚至责怪他不穿外套,这些行为做起来都过于自然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还是太过熟稔了,无法装作陌生。
吃了吗?她不说话,陈帆只好另起话题,侧头看她,没等她回答,又问:一起吃?
吴渝宁睨他单薄的长衫,皱了皱眉。
她眼睛又圆又大,哪怕素着一张脸也格外生动,此刻这样望着他,竟有些柔软的责备在里头。
是会让他安心的责备。
他从小习惯一个人生活,习惯一个人的空间,那样有些孤单的记忆是因为一直有她叩响他的房门,才让他没有感到落单。
陈帆抿了抿唇,改口道:先去体育馆拿我的外套?
她可算是点头了,陈帆暗自松了一口气。
两人步行过去,果然外套就落在体育馆里,被他随手丢在地上。
是一件黑色卫衣,他最常穿的运动品牌。陈帆弯腰捡起,干净利落地套上,脑袋穿过领口,低头摘下与衣服相连的帽子的一刻感觉到她的注视。
陈帆愣了一下,手抓着帽檐,垂头与她对视,目光微动。
他视线往下,目光里是她淡粉色的嘴唇,上唇薄,下唇稍丰润,像一颗待人采颉的蜜桃。
太阳快落山了,余晖从窗口透进来,空气好似被施了一道魔法,缠着胶着,只从中散出几缕熟透的香甜。
陈帆舔了舔唇,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走吧。
吴渝宁跟在他身后,指尖狠力抠自己的掌心,才勉强忍住一阵阵的脸热。
两人走到校外的一家川菜馆。
正值饭点,店里热闹着,他们碰巧捡了最后一张空桌。跟熟人吃饭最大的一个好处,大概是根本不需要问吃什么,两人都熟悉对方的口味喜好。
陈帆轻车熟路地扫了桌上的码,点好餐。等上菜的间隙,陈帆查了回家的航班,问她:你寒假什么时候回家?
吴渝宁刷着手机信息,头也没抬,你什么回我就什么时候回。
这话说得顺口,说完两人都愣了一下。
我先回,我爸妈年前回,所以放假我跟你一起回,就这个意思。
陈帆下意识摸了摸鼻子,回道:我没说你有别的意思啊。
吴渝宁:?
我们好像越来越亲近了。她向来藏不住话,没忍住说了。
我们什么时候不亲近?
什么时候你不清楚?
她说的是高中那两年,陈帆听懂了。
我的错。陈帆看着她,语气颇为认真:我还是喜欢我们这样。
吴渝宁笑:嗯,我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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