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答应吗?会试着考虑考虑吗?会选择放弃他这个闷到没边的人,转身投向开朗漂亮的赵文沅身边吗?
过分难堪的想象让他不禁攥起了拳,鼻子一酸眼底便氤氲起了水汽。
他不想让卿忱以用那样专注的眼神看向别人,可是他马上就要出国了,他没办法给卿忱以承诺和未来。
但......
泪水摇摇欲坠,趁着上课铃还未打响,花艽腾地起身,转身便离开了声音嘈杂的班级。
唐棠见状忙起身,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怎么了?”
卿忱以微微蹙起眉,有些担忧,于是便也站起身跟了出去。
他一出门边看见花艽火红色的衣角消失在楼梯口,于是便又继续追了过去。
花艽的脚步声向来是轻轻缓缓的,可这次却有些急促,像是继续逃离些什么。
卿忱以这时候也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跟着声音追到了楼顶天台,看着敞开的铁门有些愣怔。
在他的认知里,花艽似乎不是会喜欢到这种地方的人。
但他试探着一走出天台后,看见立在里头的那道身影便松了口气。
是花艽。
卿忱以没敢打扰他,因为从他这个角度看,花艽似乎毫无反应,就那样孤零零地站在阳光底下,垂下的纤长手指泛着青白。
等悄悄靠近了一些,他才轻声开口:“花艽,怎么了?”
他自认为语气足够轻缓,可那削瘦的脊背还是轻颤一下。
“不舒服吗?”卿忱以有些急了,直接绕过去掰住花艽的肩,硬要看他此时是个什么表情。
花艽挣扎两下没挣扎开,溢满眼眶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簌簌落下,漂亮的眼眶发红,看起来可怜极了。
“怎么了这是?”卿忱以这会儿更急了,想问个清楚,可看见他这副模样又心疼的不行,只好手足无措地摁着他的肩膀不让他逃。
花艽挣脱不开,只得使劲低着头,委屈和不满塞了一胸膛,可却又无从所述。
听着面前人关切的询问和焦急的神情,他又忽然觉得自己是被人关爱着的,瞬间又有些下不来台。
于是等卿忱以再次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时,他弧度很小地点了一下头。
卿忱以登时就怒了:“不舒服早说啊,还上个屁的课啊,走!我带你去医院。”
可他没扯动花艽,因为话音刚落,一道温软的身躯就投进了他怀里,紧接着那双纤长的手臂也环住了他的腰身。
花艽细小的呜咽声在他胸前响起,伴着几句含糊的拒绝。
卿忱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只得伸手也搂紧他,无奈叹道:“乖乖,你这是要玩死我啊。”
怀中人低低的发出几声泣音,紧接着再也没发出任何动静。
以至于后面上课铃声打响了,卿忱以才反应过来,双手揽着他的肩膀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可这样的美好时光并没维持多久,很快花艽便回归了状态,从他怀中脱离出来。
除了红红的眼眶证实了他方才真的哭过,表情和眼神都不再委屈和难过。
卿忱以有些不知所措,只得站在他对面关切地看着,然后小声问:“还不舒服吗?带你去医院吧。”
花艽闻言摇摇头,哑着嗓子说了句没事,然后转身就走了。
宽阔的天台山都是一股子霉味儿,地上还有昨夜露水凝结成的冰,泛着又荒凉又冷寂的气息。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卿忱以蹙紧眉头,隐隐有些担忧,但碍于快要上课,还是紧紧跟了上去。
到了教室以后老师还没来,他坐在座位上看着一言不发面色冰冷的花艽,直直叹气。
自那以后一直到元旦,花艽都再没理过他。
等元旦晚会时,班上的人都搬着凳子下楼去准备,虽然晚上很冷,但一院子人还是兴致冲冲,纷纷把凳子靠的紧凑,以此来聚众取暖。
卿忱以好不容易跟唐棠说好把花艽旁边的位置让给自己,等到了楼下一般人做好,他这才发现花艽左边是他,右边却是那个九班的体育委员。
“不是,你不是九班的吗?坐着来干嘛?”卿忱以颇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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