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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吃饭闹出的风波不大不小,收盛允南做书童的确受到了盛允南后娘杨氏的阻拦,盛言楚不欲跟杨氏掰扯,只跟盛允南的爹道:“这家里是叔做主还是杨婶子做主?若是杨婶子,您就当小子我今天没来您家,若是您做主,小子就一句话,能让允哥儿跟我走,那就给个痛快。”
男人为难的看向杨氏,杨氏委委屈屈的抹泪,故意将自己生养的两个儿子往男人怀里推,男人一手拉着一个白胖的儿子,全然没留意站在一旁落寞的盛允南。
“得,”盛言楚讥诮的翘起唇角,“您也甭纠结让您的二崽子还是三娃子跟我走。”
戳中了心思,男人讪讪而笑:“南哥儿笨手笨脚的,要不你选二崽吧?”
“别别别,”盛言楚嫌弃的跟什么似的,“跟着我是吃苦的活,这样一个白胖小子要是饿瘦了怎么办?”
男人尴尬一笑,盛言楚也不废话,要么同意让盛允南跟着他,要么他去盛氏一族重新挑。
眼瞅着好机会溜走,男人哪里还坐得下,立马点头让盛允南上了盛言楚的牛车。
牛车驶出水湖村时,盛言楚忽视杨氏和盛尤氏不甘咬唇的表情,喊住盛元勇交代了几句话,听完后,盛元勇半晌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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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程春娘好奇的问:“你跟族长说了啥,我瞧着族长脸色不太好看。”
盛言楚揉着太阳xue,失笑道:“老族长死后,我跟元勇叔做了约定,若他不能很好的约束族里人,那我就收回挂田的份例,以后盛氏一族好与坏,我皆不会过问。”
程春娘‘嘶’了一声:“你这样会不会太为难他了?”
到底是新上任的族长,上头有盛大林这个爹虎视眈眈,下边一堆上了年纪的族老欺压,盛元勇夹在中间其实很难做人。
“只是个族长就嫌难了?”盛言楚不以为意的撇嘴,“当初从大林爷手中拿走族长权力,云勇叔就该做好被刁难的准备,上位者没有哪一个是轻松的。”
他以后做官觉得事情不好处理就跟老百姓诉苦,求老百姓看在他初次做官的份上别给他施压,这方法行得通吗?
若行得通,那天下岂不乱了?
盛元勇既有心在族长位子上站稳,那就必须学会铁腕的本领,而不是放任族老等人卖惨卖乖行事。
盛言楚走后,盛元勇闷在屋里一天没出来,听说后来盛元勇以七出之妒的罪名狠狠的骂了一遭虐待原配之子的杨氏,对于盛尤氏放任盛言梧拿着族里的银子在学堂厮混,盛元勇也给出了惩戒:每月盛氏一族读书的孩子必须进行考核,三次不达标,便停了当年的束脩。
当然了,自家出银子盛元勇管不着。
这等雷厉风行自然惹得族人不满,盛元勇直接命人将族规摆出来,谁胆敢违抗就挨棍子打,不论这人是老是幼。
盛氏一族的族规曾经当场打死过人,看到棍子后,族人怯怯的不敢再说个‘不’字。
盛言楚听说杨氏等人被罚的事已经是几天后了,这天,张郢带着黄正信以及院子里一堆的青竹和梅花树启程回京,一艘船刚驶出码头,没过多久远处又划过来一艘更大的船。
“是巴叔!”盛言楚立在码头上欢呼不已,“娘,巴叔回来了——”
船越开越近,船鞘上的巴柳子留着一嘴黑黝黝的大胡子,远远的看到盛言楚,忙招手回应。
这几个月虽跟西北通了好几回信,然程春娘却不敢当着巴柳子的面问候,故而听到叫唤后急匆匆的跑进了后院。
盛言楚见状笑个不停,两个小不点吉哥儿和祥哥儿则手拉手转圈圈:“姑姑害羞咯,姑姑害羞咯。”
这边,巴柳子迈开长腿跨上岸,左看右看见不到程春娘,心里莫名的恐慌起来。
“楚哥儿,我咋没见到你娘?”不会又躲着他吧?明明那么热情的给他做鞋子……
“咋?”盛言楚眯着眼歪头,故意道:“莫非巴叔回来一趟是专门来看我娘的?好歹我在这等您等了大半天,您就没话跟小子我说?”
“有的有的。”
巴柳子烧红了脸,挠挠头从肩上取下一个重重的包袱,被胡子挡住的嘴唇吐出一串不好意思的话语:“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便将西北好玩的东西尽数挑了个遍,有□□,羊毛笔,砚台,还有两套西北儿郎的袍子,对了,还有耳铛和风铃……”
东西其实不止这些,巴柳子搜罗了好多,一时能说出来的大抵就这些。
庞大的包袱压着盛言楚手臂发酸,这时盛小黑拖着尾巴汪汪跑过来,示意盛言楚将东西放它背上。
将包袱的四角套牢系好,盛小黑驮着就往铺子后院跑。
巴柳子微讶,咋舌道:“你这狗养得猴Jing猴Jing的,那么重的东西扛着竟一点都不吃力。”
盛言楚自豪的介绍起盛小黑,听闻盛小黑是条狼狗,巴柳子浓眉挑起:“狼狗在西北遍地都是,但我瞧着都比不过你家小黑。”
难道盛小黑不是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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