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将薄荷糖往空中一抛张口接住。
盛言楚挑眉,薄荷糖,也就是夜息香,夜息香的确是解暑用的清凉药材,但当年五皇子吐血是故意装病骗过潘才等人的监视…由此可见,五皇子应该并不畏寒,至于常年卧病……
呵,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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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言楚没接触过马,但他骑过盛小黑这个大狗勾,侍卫将红鬃马牵过来后,盛言楚扶了扶头上的金花乌沙状元帽,一手抓着马背上的缰绳,微一提力人就翻身越上了马背。
站在远处等着看盛言楚上马闹笑话的闻人将军一干人见状脸一黑。
“谁说新科状元是羸弱书生来着?”
襄林侯心头不快,恨声冲闻人将军低吼:“老夫瞧着此子比你们这些行军打仗的人都要利索,殿堂之上尚且有皇上看着,你就敢给他脸色看?谁借你的胆子?”
闻人将军心头一阵惶恐,赌气辩解:“侯爷,此子是因金家恩典才得以科考,他一朝中状元,受惠的自然是卑贱低下的金家,金家这几年处处和侯爷您作对,属下气不过才扔了那人的考卷。”
“胡闹!”襄林侯涨红了老脸,一肚子火气冲着闻人将军,“再不喜金家也要给新科状元面子,如此莽撞行事,朝中那些文臣怎肯效力太子殿下?蠢货混账羔子——”
当着一众侍卫的面骂,闻人将军倏地气恼低下头
“外祖父…”太子忙拦住刹不住火的襄林侯,“闻人将军行事虽不妥,但终究是为了外祖父着想,外祖父且消消气。”
襄林侯常年行武,即便胡子头发白如雪,双目含威依旧,眼若饥鹰,便是有太子的劝阻,襄林侯依然没有轻饶闻人将军,责骂一顿后,闻人将军之后还受了十下军棍。
站在午门下的太子见襄林侯对他的话视若无睹,双手不由蜷紧,眼底戾气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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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门下,盛言楚骑着马跟着礼部堂官悠哉地往门外走,出了宫门,一行人来到悬挂科举金榜的长安门。
长安门是外廷和后宫的交接之处,此时门下站了一堆宫女太监看。
宫壁上雕了一大串人名,这些人都是老皇帝在位期间取中的进士名单,盛言楚从旁经过时侧头多看了一眼,上边的人名就跟上辈子放映的电影片尾一样,一帧一帧的字从眼前略过。
上面有好多他熟悉的名字,义父卫敬,张郢,戚寻芳,俞庚……最前边一张金榜雕刻的印记比较新,他一眼就看到了‘盛言楚’三个大字。
宫里的树很低,没有草木挡风,居于马背上的盛言楚能感觉到劲风往脸上席扫,他微抬起手压着头上的状元帽。
马儿忽然颠跑起来,盛言楚下意识的去抓马绳,顾此失彼,头上的帽子啪得一下掉落,盛言楚腰往后一仰,千钧一发之际稳稳地将状元帽接到手中。
这一幕落到身后的进士们眼中后,进士们不由鼓掌叫好。
许是闹出的动静有点大,长安门下看榜的人皆扭头看了过来。
“那就是新科状元么?”说话的人是老皇帝最疼的公主十公主,年方十四,宫中人唤为朝荷公主。
光从称号就能看出老皇帝极为喜欢这位公主,朝荷,不就是嘉和朝反过来念吗?
朝荷公主话一落,立马有宫婢福礼回应:“此人正是新科状元,今年才十六岁,南方临朔郡人。”
“才十六?”朝荷公主葱指般的手指向盛言楚,刁蛮道,“你去喊他过来见本公主。”
“这…”宫女愣了,目露艰难的看着朝荷公主,“公主,进士游街的吉时马上就到了,这会子喊状元郎过来会耽——”
“误”字还没吐出来,宫女的嘴就说不出话来了,朝和公主擦了擦倒刺骨戒上的血,冷笑而又嚣张的看着趴跪在地满嘴呕血的宫女。
“现在能去请状元郎了吗?”
宫女急得磕头,去请盛言楚会误了时辰因而得罪老皇帝,不去请会得罪刁蛮任性的朝荷公主,两难之下,嘴上受了重伤的宫女只能咽下血水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贱婢!”
朝荷公主尖声怒呵,手中的骨戒砰得一下朝宫女打去,骨戒上淬了好几根狰狞的骨刺,一巴掌扇过去后直接扇得宫女脸颊高肿,道道凌厉的血痕惊得眼神好的盛言楚眉头紧锁。
“深宫之内,谁这么大胆敢这般辱打宫女?”应玉衡瞳孔猛地一沉。
李兰恪已经坐到马上不好下来,便招手让旁边行走的太监过去看看宫女。
见盛言楚和应玉衡皆一脸困惑和不忍,李兰恪下巴往远处跋扈娇艳的朝荷公主身上抬了抬,冷硬着嗓音:“还能是谁?此人既是太子的表妹又是太子的亲妹妹,若说五殿下是个欺男霸女的小霸王,那这朝荷公主就是无法无天的弥勒佛,今日不过是扇打一个宫女罢了,前两年更因一宫女名字有‘荷’字,朝荷公主竟喊着要剥那宫女的皮!”
“好生恶毒。”应玉衡呸了声。
盛言楚牵着马绳继续往前走,闻言歪歪头:“在宫中如此喊打喊杀草菅人命,皇后都不整治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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