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千万不要!”
宋明之与宋黛大声阻止。
永安侯夫人见二人脸色皆煞白,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以为是被吓着了,开口安慰道:“不要怕,那些人胆大包天,你们爹爹会将他们抓起来好好为你们出一口气……”
宋明之连连摇头,将永安侯夫人拉得更近些道:“娘……我们惹事了,方才的人是陛下……”
“陛下……”永安侯夫人一愣,继而瞪大眼睛:“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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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金玉满堂,江洛儿去买了个糖人,再与萧长颂一起坐上马车。
月明星稀,全城万千灯火。
马车于星罗棋布的街市上驶过,直向皇宫。
她与萧长颂一路无话,他似乎累了,侧靠着车厢,手扶着额头,眼睛微闭着。
到了凌霄门,车夫轻轻‘吁’了几声,他才缓缓睁眼,目光落在一旁的江洛儿身上:“到了。”
江洛儿点头,还未起身,车帘已被掀开,吕言探进脑袋笑道:“陛下回来了,奴才等许久了。”
说着,就扶着江洛儿下了马车。
她下车后,车夫又轻轻一吁,将马车掉头,不一会儿,马车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江洛儿没有马上转头,而是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吕言又叫了她一声:“陛下。”
江洛儿回过神,笑着将手中的糖人递给吕言:“给你的。”
吕言一愣,他以为今日陛下出宫之前说给他带糖人不过是玩笑话,没想到真的给他买了……陛下长大了,知道疼人了。
从小看着陛下长大,到如今陛下这般,吕言心中情绪翻涌上来,一时都抹起了眼泪。
“怎么哭了?快些吃吧,不然等会儿就化了。”江洛儿提醒。
吕言哎了声,指指一旁:“奴才让人抬步撵来了,陛下上轿吧。”
“朕与你一道走回去,今儿心情好,想走走。”江洛儿笑道,说完学着萧长颂负手转身,吕言拿着糖人跟上了江洛儿的脚步。
“陛下今日心情很好吗?陛下出宫都玩些什么了?”
“去了东市逛了逛,你都想不到今日发生了什么,”江洛儿回想方才的场景道,“萧卿太厉害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佩服与感叹。
从前在她的世界里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人,不论是行事作风,还是性子脾性,都与她是截然不同的,江洛儿承认自己胆小懦弱,换句话说,她从里到外都弱小,她遇事会退缩,遇人会躲避,她喜欢把自己放在一个安全狭小的黑暗区,一旦这个区域被打开,她会极端害怕。
而萧长颂不同,他从里到外,不论是内心还是外表都是个无比强大坚定的人。
像她这般自卑的人啊,眼中一旦出现强大者,目光似乎只会被牢牢吸引。
吕言笑道:“萧大人确实厉害,不然怎么会被先帝选为摄政王呢?陛下说奴才想不到今日发生了什么,那今日陛下遇到什么事了?奴才也想听听。”
江洛儿简略说了下今日在金玉满堂发生的事。
一说完,吕言怒道:“简直是胆大包天!竟敢对陛下如此大不敬,奴才看他们是不想要这个脑袋了!”
“他们也不知,”江洛儿笑道,“不过朕临走之时,说了崔贵妃的名字,若他们聪明,应当能想到。”
“陛下太仁慈了,若是奴才,今晚就召永安侯进殿,好好责问他!治他个大不敬之罪!”吕言还是一腔怒火,“当真是教子无方!”
江洛儿见吕言这般替他打抱不平,心里暖意更甚道:“既然都说了,若他们猜得到,明日永安侯应是要请罪了,对了,吕言,朕的两样首饰你明日记得差人去东市的金玉满堂拿回来,再送去崔贵妃与徐贵妃那儿。”
吕言连应着:“奴才回去就交代。”
二人一前一后边说边走着,长长的身影投在月光下,偶尔风中还传来江洛儿温暖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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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不出江洛儿所料,早朝时永安侯就开始跪地请罪,满脸的惧意,江洛儿喊他起来,他不肯,狠狠磕了三个响头才起。
永安侯难啊。
昨日出门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府中人叫了回来,说是明儿与黛儿被人讹了上万两银子,拿不出来便被困在银楼了,那还了得!这明儿是他唯一的嫡子,万一有个好歹,他们永安侯府不是断香火了?
他马不停蹄回府,顺便还请了一折冲府的都尉,领了一小支卫士去救人,不过一到那银楼,自己那儿子极力阻拦,问是什么人都不肯说。
他自然觉得蹊跷,回府逼问,他才知闯大祸了!
原来那二人其中一个是陛下,他的这一对混账儿女不仅要陛下让簪子,还出言不逊,辱骂陛下与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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