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延辉吃蛋糕的动作停了下来,柔软绵密的蛋糕,像是鱼刺一样卡在了他的嗓子眼儿,叫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靳钊却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商量结婚的事情。”
好容易把蛋糕咽下去,邵延辉像是被蛋糕刮坏了嗓子,声音变得沙哑起来,“你们要结婚了吗?”
“明年吧。”
邵延辉喃喃道:“还有等到明年吗?”他对结婚没什么概念,明年就还有一整年的时间,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靳钊没领会到邵延辉的意思,“结婚哪有那么容易啊,房子的事情都没解决呢,得看房,还得准备彩礼,拍婚纱照,办酒宴,事情多得很。”
邵延辉不懂这些,他只能默默听靳钊细数,靳钊这人很细腻,他父母过世得早,一些没人替他想的地方,他自己都能面面俱到,照顾好自己,也能照顾好别人,余沫很走运,能遇上靳钊。
见邵延辉不说话,靳钊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意识到什么,话锋一转,“结婚又不是一时半会能定下来的事情,这房子又不会动,你住着就行。”
邵延辉这闷葫芦还是不说话,低着头也没吃蛋糕,不知道在想什么。
巧克力的余味能在口腔里维持很久,邵延辉还能品出嘴里的苦涩,他吃不太惯巧克力,太苦了。
意识到邵延辉对结婚的话题并不感兴趣,靳钊又说起了其他的,“题看得怎么样啊?过马上就要考试了。”
“还行。”邵延辉是个谦虚的人,没有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不会轻易下结论。
仓库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就连之前不来仓库上班的余坤,也终于肯露面了。
余坤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还是不怎么老实,没事做的时候邵延辉会在手机上看题,余坤老是喜欢去打扰。
“哟,这是准备考驾照啊?”余坤跟聒噪的蚊子一样,一直围着邵延辉转悠。
邵延辉为了打发他,只能回答,“嗯。”
“你真有意思,你有车吗?你考什么驾照啊。”余坤有点瞧不起人,特别是瞧不起邵延辉,总觉得这个住在他姐夫家里的穷小子矮人一等,而且他挺烦邵延辉的,他姐夫老是拿邵延辉和他做比较,老是说邵延辉怎么好怎么好,好什么好啊!乡巴佬!
邵延辉懒得和余坤解释,没再搭理他,只是背过了身去。
可余坤这狗皮膏药,哪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他穷追不舍,“哟,不搭理我,这还打算考叉车证啊?”
邵延辉看得题挺多的,余坤眼尖,一眼便看出来了,他带着奚落的口气,“怎么?搬货委屈你了,你现在想开叉车了?你考得过吗你?”
邵延辉像是块软绵绵的棉花,面对余坤的冷嘲热讽,他都沉默对待,余坤觉得没欺负到人一点也不解气。
晚上的进来了一车货,这时货场的人少,仅有的几个工人在另一头下货,余坤看着忙碌的邵延辉抬了抬眼皮,“喂!这些全部搬到那边去。”
邵延辉朝着余坤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那是办公室的背后,靠近厕所的位置,草坪外连着马路,连路灯也有些昏暗,货搬到那儿去也太远了。
“愣着干什么呀?让你搬你就搬!”余坤催促道,“让你做事怎么这么墨迹啊?”
邵延辉没办法,只能听从余坤的吩咐。
第二天,邵延辉还在家睡觉的时候,小雅给他打了电话,说是仓库丢了好几件货。
邵延辉迷迷糊糊的,他来上班这些日子,还是头一次听说丢货,怎么丢的啊,谁弄丢的啊?为什么要特意给他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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